“死了的那個,綁了真的荊五爺,而我之前見過的那個荊五爺,也就是賣給我情報的那個人,並不是荊五爺,他只是冒充了荊五爺,和我交易。”裘谷波說完,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冥耳,謹慎得讓我佩服。”
乾元柏在那低聲自語了一會兒,點頭道:“我明白了,冥耳的門徒,一直借用荊五爺的身份,和你進行情報交易,你一直以為他就是荊五爺?但實際上不是,他只是插空出現在這而已,而那個中毒死的,知道你見過荊五爺,以為這個荊五爺就是冥耳的那個,於是綁了真的荊五爺,在這給你下套,你是怎麼發現的?”
裘谷波解釋道:“冥耳賣情報一向明碼標價,當然,也有情報換情報的方式,但絕對不會讓主顧幫他們做什麼,這是規矩,所以,那個中毒死的,在讓我做選擇的時候,我就百分之百確定他不是真正的荊五爺……”
不僅如此,在裘谷波制住對方之後,那人對著屋內大喊動手,這個舉動,實際上是讓裘谷波先發制人,開槍射向屋內。
如果當時裘谷波開槍,那麼真正的荊五爺就會中槍,不死也是重傷。
乾元柏聽完解釋後,想了想道:“也就是說,這個假的,根本不知道冥耳的人只是借用了荊五爺的身份,他只是想借刀殺人?”
裘谷波點頭:“對,因為我一旦殺死了冥耳的人,冥耳就算不報復我,也不會再與我交易情報,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我原本以為救下了冥耳的人,誰知道一鬆綁後,那傢伙一開口,我便知道他肯定不是,冥耳的門徒,不會傻到說出什麼多謝少俠救命之恩之類的話,可惜,他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乾元柏不解:“既然不是真正的那個門徒,他們怎麼會達到目的呢?”
裘谷波扭頭看了一眼屋內:“冥耳的這些門徒,一旦自己的窩出了問題,無論問題是不是來自於主顧,他們都不會再現身,要想再找到他們,要不等著他們找你,要不,就得花上很長的時間,因為冥耳會對與這件事有關的人做詳細的調查。”
乾元柏點頭:“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調查你,查清楚這件事如果真的與你無關之後,也許還會與你交易?”
裘谷波點頭:“對,但這個時間很長,非常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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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洞中,已經放下武器,不再對峙的五人圍坐在了篝火旁邊。
伍四合介紹著光頭獨腿男子:“這位是鹽孫,當年人稱鐵臂王。”
鹽孫點頭示意,伍四合又看向遮臉男子:“這位是王玄金,綽號鬼算,兩位都是當年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
唐安蜀抱拳示意,並未說什麼,柳落渠卻驚訝道:“鐵臂王?鬼算?你們不是早就死了嗎?”
鹽孫和王玄金都苦笑了下,鹽孫看著伍四合道:“若不是伍大哥,我們恐怕真的死了。”
唐安蜀此時才道:“兩位前輩的事情我也曾聽說過,江湖傳言兩位是因為一單軍火買賣被殺,沒想到兩位竟然會在這裡隱居。”
伍四合看著篝火道:“當年鹽老弟被人陷害,關進水牢,我受僱去救他,九死一生,不僅救出了鹽老弟,也救出了被困在水牢之中的王老弟。”
柳落渠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何之前會說就活著出來兩個人?”
伍四合搖頭道:“其實當年僱傭我的人,就是陷害鹽老弟的人。”
唐安蜀和柳落渠一驚,不解地看著伍四合。
僱主就是兇主,這種事情在江湖上太多,也是過去常用的一種方式,甚至有人為了殺死自己的仇家,託人找上仇家,以重金誘惑仇家去某地幹一票,隨後提前通知官府,就地設伏,格殺勿論。
伍四合當年被僱傭去救鹽孫,也是因為鹽孫一開始被人算計,但鹽孫意識到自己被人下套後,並未負隅頑抗,而是放下武器直接向警察投降。
僱主只是利用警察,並未收買警察,所以警察也只是逮捕了事,並未如僱主所想一樣——鹽孫玩命反抗,警察不得已擊斃。
後來鹽孫被投入水牢,這讓僱主很驚恐,擔心有一天鹽孫會透露事情,於是乾脆僱傭了伍四合救出鹽孫。
因為幾乎沒有人能從水牢中活著出來,所以,僱主做了兩手打算:要不伍四合、鹽孫都死在越獄的過程中,要不就在會和點設伏,將兩人全部滅口。
“逃獄的過程中,鹽孫將事情的經過告知我,我才意識到中計,所以脫獄後並未前往會和點。”伍四合看著唐安蜀道。
唐安蜀問:“伍師兄,我們要去的是新港死牢,而不是以前的錢湖水牢,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伍四合看向旁邊的王玄金:“鬼算老弟當年被投進錢湖水牢之前,他人就在新港死牢。”
柳落渠疑惑道:“那時候新港死牢已經修建好了?”
“並沒有。”王玄金搖頭,用木棍撥弄著篝火,“我當時並不是被關在新港死牢,而是在修建中的新港死牢中做工。”
唐安蜀和柳落渠一驚,唐安蜀忙問:“王師叔,做工是指?”
王玄金隔著篝火看著對面的唐安蜀:“新港死牢就是我設計的。”
王玄金這話一出口,唐安蜀和柳落渠更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