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谷波並未離開八王院,因為他有一種感覺,感覺冥耳的人正在附近盯著他,他等著冥耳的人主動來找他,畢竟在這件事中他和冥耳都是受害者。
“裘捕探。”一個悅耳的聲音在裘谷波耳邊響起的時候,他也聞到了一股桂花香,他一回頭,就看到了身後的沈青夢。
裘谷波趕緊起身:“沈姑娘。”
沈青夢道:“如果我沒記錯,我年紀應該比你稍大,你應該叫我姐姐。”
裘谷波立即改口道:“沈姐姐。”
沈青夢看到裘谷波那副認真的表情,捂嘴笑道:“裘捕探,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階梯太涼,要不到我桂花屋裡去坐坐?”
裘谷波婉拒道:“謝謝沈姐姐的好意,不用了,我還是在這等著吧。”
沈青夢看了一眼案發那間屋子:“裘捕探,有件事很奇怪,我今天在八王院,看到了三個荊五爺。”
裘谷波聞言一驚,立即問:“三個?”
沈青夢一臉嚴肅:“對,三個,有一個清早從房裡出來,我恰好遇到,和我前後腳出了八王院,走到門口,我才想起我的荷包落在屋裡了,於是轉身回桂花屋,誰知道我經過後院廊簷下的時候,卻看到屋內又走出來一個荊五爺,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因為荊五爺明明離開了八王院,為何又會從屋裡出來呢?”
裘谷波點頭,並不問什麼,安靜地聽沈青夢說完。
沈青夢又道:“等我走到桂花屋的時候,又看到一個荊五爺,這個荊五爺卻是從西院出來的,而且從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裘谷波問:“沈姐姐的意思是,這個荊五爺總是對您目不轉睛?”
“不是目不轉睛。”沈青夢笑道,“而是垂涎三尺。”
裘谷波點頭,又問:“沈姐姐,您平時身邊總是帶著侍女吧?”
“當然。”沈青夢不明白裘谷波為何要這麼問。
裘谷波故作疑惑:“您既然身邊總是有侍女,為何卻要自己回去取荷包呢?”
沈青夢一愣,隨即道:“我清晨出門的時候,並未與侍女同行。”
“哦——”裘谷波點頭道,一副明白了的表情,又道,“沈姐姐是這樣的紅人,按理說沒有拿荷包,在門口招呼下人一聲,下人自然會去南院桂花屋讓侍女將荷包拿出來。”
沈青夢正要解釋什麼的時候,裘谷波又問:“對了,沈姐姐,你大清早不帶侍女,一個人出門,去做什麼呀?”
此時的沈青夢已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裘谷波卻好像要給她一個臺階下一樣,忽然道:“哎喲,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件急事沒做,沈姐姐,谷波先告辭了,有空我再來看姐姐。”
說完,裘谷波轉身急匆匆地離去,沈青夢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門口後,這才轉身朝著南院桂花屋走去。
裘谷波走出八王院後,抬眼看著對面的那個賭檔的屋頂,轉身鑽進小巷之中,觀察四下無人後,這才蹬牆躍上牆頭,再攀爬上屋頂,站在高處盯著八王院的大門口。
很明顯這個沈青夢知道什麼,否則她不可能故意到自己跟前,連彎兒都不繞就直接說出了有三個荊五爺這事,而且話中漏洞還這麼多。
八王院裡的那些昂貴的姑娘們為何會這麼討人喜歡?不僅僅是因為她們漂亮多才多藝,更多的是因為她們知道應該對什麼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過去八王院裡也曾出事,裘谷波來查案的時候,但凡涉及到這裡客人的隱私,那些姑娘都一律裝瘋賣傻,畢竟她們清楚得罪了自己的衣食父母是什麼下場。
不過回頭想想,這個沈青夢是八王院的頭牌,也是出了名的聰明,就算她想要做什麼,也不可能如此漏洞百出,難道她言語之中還有另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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