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棟道:“不會吧?他才來甬城不到十天,就算他被張輔之收買了,也不會幫他做這種事吧?”
辛廣運只是淡淡道:“誰知道呢?誰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咱們要謹慎,再謹慎。”
傅國棟面朝鏡子,覺得自己的模樣也差不多之後,在辛廣運的攙扶下慢慢地走進了前廳。
安望海一看傅國棟那副模樣,心裡立即明白了,但他卻裝著慚愧萬分的模樣,上前抱歉道:“鄙人葉雲志不知道大帥身體抱恙,冒然前來,還望大帥見諒。”
傅國棟微微張口:“葉特使,我實在沒想到您會來,原本應該是我去看您的。”
安望海道:“大帥客氣,既然大帥身體抱恙,那我就不多打擾了,一份薄禮,還請大帥笑納。”
安望海看向旁邊的僕人,僕人立即將兩個盒子端了上去。
這兩個盒子正是江伯其和李松明所送的裝有金豬和金牛的紅木盒,至於裡面裝的是什麼?兩個僕人沿途沒機會開啟來看,就知道重量不對,金豬和金牛肯定不在裡面。
安望海難道真的會將江伯其和李松明送給奉軍大帥和少帥的禮物,轉送給傅國棟嗎?
這個是不是傻子呀?
傅國棟看著兩個盒子:“這是……”
安望海道“區區薄禮,還請大帥笑納,我就不打擾大帥了,等大帥身體康復,我再來登門拜訪。”
說完,安望海又衝傅國棟身旁的辛廣運點了點頭,轉身領著僕人大步離開。
等安望海離開後,傅國棟看向桌上的盒子:“開啟來看看。”
辛廣運開啟第一個盒子,發現其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僅僅只是個盒子,再開啟第二個,也是空的。
辛廣運疑惑了,扭頭看向傅國棟,傅國棟上前仔細翻看著盒子:“這是什麼意思?”
辛廣運道:“這個葉特使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呀?”
傅國棟眉頭緊鎖:“送兩個空盒子,送完就走,他想幹什麼呀?”
與此同時,已經離開都督府的安望海與兩個僕人走在街上。
兩名僕人急於知道盒子裡到底是什麼,互相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在安望海身後問:“特使大人,有句話小的不知道當講不當將。”
安望海揹著手走著:“你自己想吧,要覺得當講呢,你就講,要覺得不當講,你就閉嘴,嘴長在你臉上,說不說你的事。”
安望海一句話,只得懟得那名僕人尷尬無比。
另外一名僕人道:“那可是江老闆和李老闆送給大帥和少帥的禮物,您再轉手送給傅大帥,這要是傳出去……”
安望海站定,慢慢轉身:“誰告訴你,我剛才送的東西是江老闆和李老闆送的呀?誰又告訴你們,那是他們兩人送給大帥和少帥的禮物,我記性很好,我記得我從來沒對你們說過,因為你們是下人,不是我的親人,我沒必要對你們說這些。”
兩名僕人愣了,尷尬不已,的確,安望海沒說過,他們兩人是急於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所以才冒然開口,這一開口,直接被安望海抓住了把柄。
安望海見兩人不說話,微微一笑道:“走吧,去張府,今兒有空,我去見見張爺,順便呢,送你們倆回家。”
兩人撲通一下就對安望海跪下了,他們知道,此事如果被張輔之得知,那兩人肯定只有一個下場。
張輔之的手段,這些個下人心知肚明。
安望海冷冷道:“這是大街上,無數雙眼睛盯著呢,這事要是傳到張爺那,你們如何解釋呀?趕緊起來吧。”
兩人只得起身,其中一人道:“葉特使,是我們不對,我們不懂事,你要怎麼懲罰我們都可以,千萬別告訴給張爺呀。”
旁邊的僕人也道:“葉特使,您就饒了我們吧,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安望海笑了:“是嗎?行呀,眼目下真有一件事要做,你們倆呀,現在回都督府,把倆盒子拿回來,就說我出來得匆忙,拿錯禮物了,沒臉去見傅大帥,所以,下次再親自登門謝罪。”
兩名僕人不由得對視一眼,但只得轉身就往都督府跑。
安望海站在那冷冷地看著兩名一溜煙就消失的僕人。
就你們那點伎倆,還想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當兩名僕人跑回都督府,說明緣由之後,傅國棟和辛廣運再次傻眼。
這個葉雲志到底想做什麼呀?
他這人是真糊塗呢?還是在單純的戲耍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