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辛廣運摸出火柴,當著伍四合和柳落渠的面燒掉了信,同時道:“新港疫情已經被控制,舊城這邊也已經解禁,就是出城不方便,更何況要瞞過其他人,所以,今晚我就安排你們出城。”
辛廣運說完要走,柳落渠來到牢門口叫住他:“辛秘書,蔡先生信上所說的是真的嗎?”
辛廣運遲疑了下:“不知道,但蔡先生的才能你們也看到了。”
柳落渠還是有些不信:“地相就真的能算那麼準?”
辛廣運道:“大概就是知己知彼吧。”
地牢中安靜了,因為從“知己知彼”這四個字中蔓延出來的不安影響了眾人。
如果真的如此,那麼互相揣摩推測還有何用?接下來一切不就只能看天意了嗎?
難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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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港醫院大門口,班魯呆呆地坐在那,看著跟前擺著的那幾十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這些人都是從燒燬的醫院中搜出來的屍體,按照參與搜救的海警們的說法,醫院內無一倖存,就算沒染病的人,也都死於其後的火災中。
屍體被燒得焦黑,除了能分辨出男女之外,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體貌特徵。
班魯不由得想起剛進入新港的那天,自己在路邊看到的那些焦屍。
也許,那天老天爺就把答案擺在自己眼前了。
遠處的高德舊看著班魯那副模樣,想了半天,終於還是走了過去。
“節哀。”高德舊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班魯點頭:“多謝。”
高德舊嘆氣道:“什麼都沒了,新港也算毀了。”
“新港窮苦人家算是毀了,但有錢人大多都平安無事。”班魯冷冷道,“我路過張府的時候,門口還構築了工事,那些工事一看就不是臨時搭建起來的。”
高德舊知道班魯想說什麼,但還是裝傻道:“上次鬧傳屍風的時候,張爺應該就有所準備了,他畢竟深謀遠慮。”
班魯看著高德舊:“高探長,那你事先知道嗎?”
高德舊也看著班魯:“知道什麼?”
班魯問:“知道要鬧狂病。”
高德舊站起來:“我怎麼會知道?”
班魯仰頭看著他:“那為何你一家大小都沒事呢?”
高德舊火了:“你什麼意思?你咒我呢?為什麼我家裡就必須得出事?”
班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鬆:“我只是奇怪而已,為什麼我爹孃就得被活活燒死。”
高德舊坐下道:“也許火災之前你爹孃就……”
高德舊話說一半,意識到這句話有問題,趕緊閉嘴。
班魯卻追問:“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