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谷波也看著樂正賢:“這麼說,這次胡深是衝著我們來的?”
樂正賢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胡深當初都計劃好了,每一步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幾乎沒有太大的偏差。”
裘谷波腦子一片混亂:“怎麼辦?”
樂正賢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你必須馬上找到你爹,把事情說清楚,商量對策,如果你爹一垮,甬城的警察力量就盡歸胡深了,傅國棟等於失去一條腿。”
裘谷波問:“唐安蜀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樂正賢搖頭:“沒有他的訊息,還不知道。”
裘谷波道:“蔡千青死前,也委託了伍四合和柳落渠去找幫手,可到他死,救兵都沒到,也許伍四合和柳落渠已經跑了。”
樂正賢道:“記住,現在不能寄希望於其他人。”
裘谷波問:“那怎麼辦?”
“簡單粗暴的辦法也是最管用的辦法。”樂正賢看著警局內,“只要李三嚴離開警局,就想辦法滅口,而且我們也不能再與胡深這麼耗下去了,只要他死了,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裘谷波看著樂正賢那張堅毅的臉,終於點了點頭。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
李三嚴做完筆錄,從警局離開,跟隨張定鋒回到新港張府的時候,已是深夜,除了一天的驚嚇和疲憊之外,擺在他眼前的還有一封來自家鄉的悲報。
“死,死了?”李三嚴看著電報,完全不敢相信上面所說的都是真的,“怎,怎,怎麼會這樣?”
李三嚴說完放下電報看著屋內的其他人——張輔之、胡深、張定鋒和榮平野。
沒有人搭理他,已經被恐懼吞噬的李三嚴跪下來:“各位大人,你們行行好,放我走吧,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求求你們了。”
張定鋒道:“誰也沒有綁著你,門就在那邊,你要走隨時都可以走。”
“謝謝!謝謝大人!”李三嚴像條狗一樣,夾著尾巴就朝著門口爬去,剛到門口的時候,榮平野又說話了。
榮平野道:“你也看到了,你們李家剩下來的活人不多了,你若是走出那扇門,下一刻就會丟掉性命。”
李三嚴瞪大眼睛跪在門口不敢動了,他完全不知道榮平野那是關心還是威脅,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自己走出這扇門。
此時,胡深朝著榮平野點點頭,榮平野立即朝著門口道:“來人,扶李管家下去休息,好生照顧,輪值保護。”
兩名保鏢走進,攙扶起李三嚴離開。
張輔之上前俯身將那封電報撿起來:“誰這麼大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殺了李家這麼多人?難道也是那個夜曇花嗎?”
榮平野道:“李夏鄉距甬城少說有五日的路程,就算夜曇花長了翅膀也無法殺了李丞豐又趕去李夏鄉殺人。”
張定鋒又道:“發電報的人雖然自稱是李家倖存者,但實際上身份待查,所以,極有可能是兇手乾的,目的就是為了警告我們。”
張輔之聽完,看向胡深,想知道他的判斷。
“光天化日,有序地殺死李家的長輩和重要人物,還一把火燒了李家的祠堂,兇手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就是為蔡千青復仇,而且肯定僱傭了風滿樓這類的職業殺手組織,否則做不到如此乾淨利落。”胡深面露難色,“他的目的不僅是在警告我們,而且是在宣戰,明確告訴我們,李家被殺的那些人,只是他用來祭旗的,下一步就輪到我們了。”
張輔之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不過李家一天之間死了二十多人,而且這些人都是公開支援蔡千青承擔責任的人,死狀之慘,近年來也聞所未聞,所以,他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畢竟對方隱藏在暗處,你根本不知道他會從什麼地方突然殺出。
張輔之故作漫不經心狀:“胡先生,這件事既然不是夜曇花,那會是誰呢?”
榮平野和張定鋒也看向胡深。
“蔡千青這輩子只有三個朋友,死去的夏玉蘭,我的徒弟唐安蜀,還有一個就是江湖人稱通天王爺的安望海。”胡深說著慢慢抬眼看著張輔之,“這個安望海可是個麻煩的傢伙。”
張輔之道:“麻煩?”
胡深道:“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地相。”
張輔之問:“怎麼說?”
胡深道:“安望海和張爺一樣,是個商人,但他的為人經商之道卻和你截然不同。”
聽說安望海是商人,張輔之來了興趣:“哪兒不同?”
胡深解釋道:“如果我與張爺做生意的過程中,佔了張爺的便宜,張爺肯定會對我施以懲戒,讓我以後不敢再犯。”
張輔之默默點頭,因為他的懲戒手段絕對會讓人“回味”一生。
“而安望海則不同,他會慢慢折磨那些欺騙他的人,讓你被絕望和後悔包圍吞噬,然後再斬草除根。”胡深臉上帶著笑意,“就像是凌遲處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