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壞訊息。裘谷波眉頭微皺:“出什麼事了?”
樂正賢道:“關於陵簡的,但我又不知從何說起。”
裘谷波道:“那就從頭說起。”
樂正賢遲疑了下,道:“你爹和陵簡有直接關係。”
裘谷波一愣:“我爹?”
裘谷波目瞪口呆地聽完樂正賢所說,思索了許久,才開口道:“那也不能證明,我爹就是那個什麼火陵簡的陵簡衛呀?”
樂正賢看著裘谷波,又看了下四周:“我去蛇心島之前,曾經與你有過一個約定,我說過,如果你在甬城配合我,我就告訴你夜曇花的身份。”
此言一出,裘谷波猶如被雷擊一般,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樂正賢此時說出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麼。
“不可能。”裘谷波搖頭道,“這種時候,你別開玩笑了。”
樂正賢正色道:“我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說完,樂正賢湊近壓低聲音道:“你爹就是夜曇花!夜曇花就是火陵簡的陵簡衛!一旦聯絡起來,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裘谷波依然搖頭:“你這情報從哪兒來的?證據呢?”
樂正賢道:“別忘了,我曾經也是警察,而且我為冥耳賣命多年。”
裘谷波還是不信:“證據!我要你拿出證據來!”
“在唐安蜀沒來甬城之前,夜曇花已經消聲滅跡了十年之久,為什麼在陵簡的訊息傳出之後,夜曇花又重出江湖了?這是其一。”樂正賢凝視著裘谷波的雙眼道,“另外,十來年前,夜曇花頻繁出現的時候,甬城曾經佈下過天羅地網,都沒有把他抓捕歸案,那時候冥耳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人會如此神通廣大?每次都能那麼巧妙地避開警察的追捕,稍加思維就能推測出,夜曇花要不在警局有線人,要不他本身就是個警察,於是冥耳就順著這條線開始追查下去……”
在確定了大致的方向後,冥耳開始利用本身在警局的內線調查每次警局撒網抓捕夜曇花時的人員動向,稍加詢問就發現,雖然每次行動都有不同的警察沒有參加,但有一個從來沒有直接參與過抓捕行動,那就是裘移山!
樂正賢又道:“於是,冥耳將你爹當做首要目標,不間斷地派人監視,終於發現你爹就是夜曇花,這件事冥耳記錄在案,而且有充分的證據,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拿出冥耳的檔案,上面有監視的時間、地點和證人。”
裘谷波的呼吸變得急促:“那,那為什麼這麼久以來,都沒有人從冥耳那買到這份情報?”
樂正賢解釋道:“很簡單,夜曇花並不是什麼兇惡之徒,他下手的都不是江湖人士,行竊都是那些只會找警察報案而絕對不會找上冥耳的商家,其次,甬城的冥耳分舵認為,這個情報唯一的價值就是將來某天可以用來與你們裘家交易。”
是呀,像夜曇花這種俠盜,如果江湖上有人要出手對付,那不就等於與俠義為敵嗎?
裘谷波聽到這,慢慢轉身朝著大門口走去,然後無力地坐在臺階之上,低頭閉上了雙眼。
樂正賢上前,不解地問:“這件事就讓你這麼難接受嗎?你爹根本就不是壞人。”
“不,不是因為這個。”裘谷波抬眼看著樂正賢,“是因為李丞豐的死。”
樂正賢一愣:“你是說蔡千青的爹死了?”
裘谷波道:“對,而且是被夜曇花殺死的。”
樂正賢大吃一驚,蹲下來壓低聲音:“什麼?你爹殺死了李丞豐?”
裘谷波道:“我得到訊息,說李丞豐今天清晨就要離開甬城,於是我打算喬裝出城,在城外殺了他為蔡千青報仇,沒想到晚了一步,我到的時候,夜曇花已經殺了他。”
樂正賢想了想道:“那又如何?這種人死不足惜。”
“是的,死不足惜,可關鍵在,當時與他同行的還有管家李三嚴,夜曇花制止我殺李三嚴滅口,說絕對不能濫殺無辜。”裘谷波說到這嘆了口氣,“誰知道,一個時辰前,張定鋒領著李三嚴來報案,說李三嚴親眼目睹也夜曇花殺死了他家老爺李丞豐。”
“什麼?”樂正賢聞言渾身一抖,下意識朝著警局內看去。
裘谷波道:“現在張定鋒和李三嚴都在審訊室裡,筆錄已經做好了,麻煩就麻煩在這,李三嚴沒有說半句假話,所說的都是現場的實情,他還說,夜曇花有個幫手,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判斷,那個幫手是個警察。”
樂正賢搖頭坐下:“那個人就是你。”
裘谷波閉眼:“對,是我,夜曇花當時讓我逮捕他,說他殺人了,我說今天我不是警察,因為我也是來殺人的。”
樂正賢道:“中計了。這些都是胡深安排好的。”
“是呀,直到審訊李三嚴的時候,我才明白,我為什麼那麼輕易而居就打聽出李丞豐要清晨離開甬城的訊息,就是因為那是胡深故意洩露給我的。”裘谷波看著地面道,“這是他佈下的局,一個再明顯不過,但當時我報仇心切,並未想那麼多。”
“這是個局,但不是針對你的。”樂正賢看著裘谷波,“是用來對付你爹爹的,你爹既是局長,也是夜曇花,還是陵簡衛,而火陵簡也在他手中。胡深也好,你爹也好,都知道你會為蔡千青報仇,而且殺死一個李丞豐那樣的人,你根本不會去做詳細的計劃,知道時間和路線便可,而你爹不希望新婚的你手上沾血,所以,胡深知道,他會代替你去殺死李丞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