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渠捧著一個木箱子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的垃圾和屍體,朝著地牢的入口走去。
伍四合坐在地牢的某間牢房中,看著蔡千青給他的那封信。
辛廣運則站在牢門外,看著裡面的伍四合,就像是來探監的一樣。
柳落渠走進地牢後,將箱子往門口警戒的苦參跟前一放,神秘兮兮地說:“你猜猜,這裡面是什麼?”
苦參低頭看了一眼箱子:“不知道。”
柳落渠咧嘴笑道:“猜猜嘛,好東西。”
苦參搖頭:“不知道。”
柳落渠揭開木箱上的黑布,苦參眼前一亮:“啤酒?”
柳落渠笑嘻嘻拿出一瓶遞給苦參:“我請客。”
苦參立即接過去:“你從哪兒來搞來的?”
柳落渠回頭看了看地牢上方:“街對面拐角處不是有家酒鋪嗎?人沒了,酒也基本上沒了,我運氣好,找著這麼一箱。”
柳落渠抱著箱子走到辛廣運跟前,也遞給他一瓶。
辛廣運看著酒瓶:“日本人的啤酒?”
柳落渠道:“也算是咱們中國人自己的吧?青島的。”
辛廣運點頭:“我知道了,以前是德國人的,後來被日本人買下來了。”
辛廣運啟開瓶蓋,靠著牢門喝著。
柳落渠走進牢房,將箱子放下,遞過一瓶酒給伍四合,但伍四合並未接過去,相反把信遞給他。
柳落渠把酒瓶放下:“信上寫什麼呀?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非得寫信。”
伍四合不回答,柳落渠只得拿著信坐在一旁看著。
地牢門口的苦參愜意地喝著啤酒,享受著這久違的平靜,而辛廣運則注視著牢房內的柳落渠,留意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許久,柳落渠放下信,先是看了看伍四合,想說什麼忍住了,又起身走向辛廣運,問:“這……”
辛廣運立即搖頭:“別問我,我沒看過這封信。蔡先生說過,除非找不到你們,或者確認你們已經死了,我才能開啟這封信,按照上面的指示去辦。”
柳落渠又看向伍四合,伍四合道:“你覺得呢?”
柳落渠長吁一口氣,坐下來開啟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了半瓶,抹嘴道:“問題是,信上所寫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嗎?伍師兄,你拿主意吧。”
伍四合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教堂的事情我們沒有辦妥,按照規矩,我們得補償僱主,所以,按照蔡先生吩咐的去做沒什麼不妥。”
柳落渠點頭:“最重要的是,能救人。”
說罷,柳落渠笑了:“我現在突然間發現,救人比殺人好。”
伍四合向柳落渠示意,柳落渠起身將信遞給辛廣運。
辛廣運道:“我不能看。”
伍四合解釋:“蔡先生在信上寫了,我們看完信之後就得交給你,因為你必須幫我們準備路費盤纏,還得安排我們悄悄出城。”
辛廣運聽伍四合這麼一說,這才將信接過去,看信的時候,他臉上也出現了伍四合、柳落渠看信時的那種驚訝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