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過都離這邊很遠。”法羅斯回答,“同胞們齊心協力,已經把北城和西城的大部分獵手趕出了黃金遺蹟。我派人盯著所有城門,顯然,城內有人為他們提供便利。”
“軍團的人。”
“這還用問?”佈雷納寧沒好氣地說,“難不成還是魔像麼?”
辛皺眉:“獵手的聚地在城外,瓦希茅斯軍團的人又在哪兒呢?那些除了阿斯卡·維爾登之外的人?”
“藏起來了。”法羅斯微笑,“換我也會這樣做的。學會里有許多精通偵查的同胞,我們的手段超出想象。只要教我的好兄弟們逮住,下場可不妙。叛徒們必須躲藏……即便如此,他們也睡不安穩。這就是他們求助獵手的原因。老懞洛把我們當槍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參與到什麼樣的鬥爭中來。”
“維爾登元帥或許知情。”佐爾嘉提出。他剛旁觀靈感學會的人處死俘虜,此刻沒什麼胃口,只在辛旁邊坐下。
“還是那句話,等咱們解決了老懞洛,他才會來坦白吧。”法羅斯哼了一聲,“在那之前可別想。看來我們不得不加入捉迷藏遊戲。”
伯寧想了想:“我知道金星城下水道是個迷宮,學會也沒法徹底打通道路。也許他們就藏在裡面。”
“像你一樣控制建築?”法羅斯已見識過他修復鍊金線路。
伯寧決定多透露一些,給人們一點信心。“沒錯。瓦希茅斯王族傳承著某種特殊的鍊金術,與流傳於世的鍊金技藝不太一樣。這是由瓦希茅斯的地理位置決定的。我們腳下的土地富含豐富的金屬材料,甚至產出一些神秘之地的特產,至今沒人能解釋原因……”
“也許瓦希茅斯本身就是一處神秘之地。”傭兵說,“就像冰地領。”
佈雷納寧不喜歡有人打岔。“我的祖先使用鍊金技藝建造了金星城。”他提高嗓門,“依託於特殊的地質。但不是所有王族都是技藝的傳承者,你們知道的,非正統傳承的火種儀式,成功率非常之低。這也是瓦希茅斯王族血脈稀少的原因。懂得控制鍊金系統的人不多,勝過我的更少。”
“更少。還是沒有?”
顯然,這話除了辛,別人也問不出來。佈雷納寧瞪著他半晌,不情願地吐露:“我有個授業導師,他為我祖父效力,後來病死在褐殼灣……他有三個女兒,除我外還有兩個學徒,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只有我點火,其他人都不敢去試,但他們確實得到了傳承。”
“我想他們的水平都不如你。”傭兵毫無誠意地恭維。“但或許他們之中有人能夠利用導師留下的知識,操縱金星城的鍊金系統。”
此言在理,伯寧只好繼續在這條思路上深入:“他的女兒們早早嫁出去,其中一個是我侍從的祖母,尼克夫人。她和她的姐妹們早已過世。至於我的兩位同門。”不快的記憶湧上心頭。“他們兄弟反目,鬧到我的實驗室來……祖父趕走了他們,我也再沒見過。他可能留下了這兩人,或者之一。畢竟,他們也算我的表親。”
“學徒怎麼使用鍊金術?”法羅斯不明白。他對這類神秘技藝毫無認識,而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與他一樣。
“……是我的作品。”佈雷納寧只得承認,“我的火種魔法與鍊金術有關,能夠製造出一種特別的魔藥,讓學徒也能使用鍊金技藝。”『萬用質素』的效果自不止如此,他不會透露出來。但即便這些也足夠驚人了。
法羅斯頓時理解了。“火種魔法?這就不奇怪了。同胞的力量沒有道理可言,只要團結起來,我們就是全能。”
“也就是說。”辛抓住重點,“他們的鍊金技藝完全被你覆蓋,老國王對金星城的掌控是有限度的。對不對?城裡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以藏下一整個流浪政權?”
對什麼對,誰是流浪政權?“我一開始就是這個意思,用不著你重複。”
“可是。”佐爾嘉提出異議:“靈感學會所在的下水道系統,也是由鍊金系統操控的。軍團理應發現他們的巢穴了,卻沒采取措施。也許他們根本沒使用鍊金術。”
“不。”傭兵斷然否決,“瓦希茅斯人對家傳之物的信任非比尋常,王族更是如此。他們甚至放棄正統,將失落傳承延續至今……危急關頭,也就會本能地使用它。我想老國王及軍團主力一定藏在鍊金術的遮掩下。”
這話倒有些道理。佈雷納寧忍不住瞥一眼灶臺,無法開口反駁。
“至於靈感學會的駐地。”辛繼續說道,“鍊金術在下水道沒用,軍團根本不知道學會的大本營。”
“在你們來之前,還沒有外人能深入中心。”法羅斯贊同。
“因為那裡的鍊金系統損壞了。”辛告訴他們,“是伯寧修好了它,才讓它重新投入使用。顯然,軍團的鍊金術學徒要麼不知道,要麼根本無力處理下水道系統的故障。依我看,他們躲藏的手段沒變,但地點應是別處。金星城有多少這樣符合條件的鍊金系統,伯寧?”
佈雷納寧再度被他說服了。“維爾登元帥的所在是空間較大一處,那裡原本就是堡壘模組。此外還有一百四十多個小型——”
“排除北城到西城,靈感學會的活動範圍。軍團沒有無名者,尋常神秘生物在你們眼中太可疑了。”
“的確。”法羅斯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