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服從了。烈焰瞬息燃起,吞噬引火的木料。然而熱量困在鍊金陣紋之中,半點也無法傳遞。一枚石子立在陣紋內,於火焰中屹立不倒。
佈雷納寧用火種驅動魔力。
神秘隨之降臨。石子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好似雪片般被高溫熔化。伯寧聽到佐爾嘉驚恐的喘息聲,他似乎將鍊金術當成了某種惡魔力量。很快你就不會害怕了,他心想,我會讓你理解。
「有人來了。」傭兵催促,「宮廷騎士,沒有神官。」
「攔下他們。」
「頂多十分鐘!神秘失控了……你的鍊金術還能正常使用?」
因為這是兩種體系。佈雷納寧能聞到空氣中的巫術的氣息,那是他無法驅散的更高等的神秘。它阻斷了魔力與現象的「神秘之橋」,使龍穴堡陷入靜默。
但鍊金術不同。伯寧引動神秘時,需要透過萬用質素和鍊金陣紋來進行中轉。他的魔力並不能直接引起現象,因而鑽到了巫術的空子。看來寂靜學派對靜默術的研究還欠火候。
……當然,更可能是巫師們不曉得王宮內有鍊金術士。除了守誓者聯盟,少有神秘生物喜好鍊金術,伊士曼也根本沒有鍊金術的傳承。伯寧來到王國後,所知道的同行有且僅有兩人,而且他們都死了。
「我還以為你懂得鍊金術的原理。」伯寧沒時間解釋,「十分鐘足夠了,你沒問題?」紙窗魔藥還有他用,此刻只能指望傭兵的身手。
「沒有……我擔心的是你這邊。」他並未將計劃與辛和盤托出,後者卻似乎察覺到了。「我們本可以直接離開。」
將同胞們丟棄在這裡,任由巫師坐收漁利?佈雷納寧辦不到。他也不想將鍊金核心埋葬。「我要給獵手們一個教訓。」他對傭兵說,「難道你不想麼?你是四葉領人,寂靜學派則是謀害了特蕾西·威金斯公爵的禍首。」
辛皺眉,正要說什麼,忽然扭頭望向遠處。雖然佈雷納寧什麼也沒聽到,但他知道,這意味著王宮守衛已接近了心形塔。
佈雷納寧拾起一枚鍊金核心,外殼附上了一道粗壯的環帶。「拿著它。我激發了內部的能量,再用鎖環加以限制。」
「你是說……?」
「"環"來抑制魔力範圍,這是神秘的法則。明白了吧?所以只要去掉……」
「它會怎樣?」
「能量散射。」佈雷納寧冷冷地說,「足以解決高環以下的神秘者。記得躲遠一些,辛,最好是在四十碼外,將它丟出去。」
「你留下了幾個?」
「就一個。」佈雷納寧撒謊。實則他還留下了威力最大的核心,那應該是結社駐王城情報組織中
神秘度最高的無名者成員所留。他打算將它帶回金星城。「解決他們就回來,行不行?」
傭兵收起鍊金核心,提劍迎上宮廷騎士。顯然,他不願意殺死這些只懂得聽命行事的守衛,更不願意伯寧用鍊金核心在王宮製造出恐怖的殺傷。不過佈雷納寧相信,辛不會為了這點不情願而使自己身處險境。
接下來是我的部分。佈雷納寧將萬用質素的結晶和霜露之家的「禮物」放入陣紋,這才使用了火種魔法。
『萬用質素·衡轉』
光芒消失,氣流平息,出現在鍊金陣紋中的是兩份「禮物」。它們呈現出完全相同的液態,連承裝魔藥的容器都分毫不差。
在伯寧身後,佐爾嘉顫抖起來。當他將其中一份魔藥遞過去時,這傢伙簡直抖如篩糠。「……這是什麼,陛下?」
「你忠誠於我的證明。」佈雷納寧告訴他,「你將加入我的結社,佐爾嘉,你將分享所有成員的感受。我們如同兄弟姐妹那樣親密無間,恐懼和懷疑再不能驅使你。」
「這……我不……我已經是您的人了,陛下。我是光復軍團的……」
「那不是我的結社。」佈雷納寧尖刻地說,「既然軍團拋棄了無名者,那就連我一起算上!祖父想做國王,就讓他做吧,還省得他再借我的名號下達命令了。我和光復軍團沒關係了。」
佐爾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可是,陛下……」
「我仍然記得我的使命。」佈雷納寧說,「但絕不是透過對秩序支點卑躬屈膝換得。瓦希茅斯人不會忘記仇恨。我的王國將是凡人和無名者共同生活的王國,我向你保證。現在,佐爾嘉,你要抗命,還是服從你法理上的國王?」
佐爾嘉別無選擇,只得跪下。他接過『索維羅』,將魔藥一飲而盡。
……等他站起身,佈雷納寧的光復結社獲得了第一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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