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阿公算是老來得子,妻子更是分娩後不久,撒手人寰。沒了孃親,許多女子閨房的秘事,石阿公都是無法教予的,也就任由女兒這副俏皮心思。
柳晨生只是拱手,“無妨。”
借宿一晚罷了,亦不會逗留多些時日,著實不必過於斤斤計較,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戶人家可是好客的緊,柳晨生更不會去在意言語糾紛。
語不驚人死不休,石藝君咧嘴一笑,“爹爹說我女子沒女子樣,我說你男子沒男子樣,豈非絕配?”
柳晨生抿茶的舉動不由一滯,委實是被這位奇女子震撼到。便是渝河鎮的宋伊人,平日裡大咧咧,可若在長輩面前,多少會收斂點。
未曾想,這位石藝君更是不分時宜,自顧自便好,歡心時便笑,不悅時便悶悶不樂。沒啥城府心計。
隨安九州的女子向來以“笑不露齒”為美。大家閨秀更是以輕紗掩面抿嘴笑,當得上“朦朧美感”。
望著眼前咧嘴笑的女子,饒是柳晨生也不禁多望上幾眼。說實在話,這還是少年郎頭次見女子的唇齒哩。
還真別說,這他孃的咧嘴笑很是動人。
見石藝君笑意漸而收縮,柳晨生趕忙移開目光,指不定這位奇女子又妙口生花。
石藝君笑罷,目光望向柳晨生腳畔的四尺長劍,她翹出一指道,“你還佩劍啊,有沒有殺過人?”
這殺伐自女子口中吐出,怎生聽得如此彆扭,敢情是當做族群中宰羊的活計嘍。
柳晨生神秘笑了笑,既不否認,亦不承認。
女子只是低聲細語,“小氣。”
而後石藝君雙手抽離桌面,長身而起,挪步到柳晨生身側,小心翼翼問道,“可不可以給我摸摸?”
柳晨生先是將目光望向石阿公,見他並無反對神色,方才點頭示意。
石藝君將長劍疊在膝上,反覆把玩。族群中盡是些屠刀,瞧來瞧去都膩味了。
許久,她又問道,“我可以出鞘看看嗎。”
柳晨生點頭示意,這柄劍說重不重,可對於閨房女子來講,多少有些斤兩。
誰知石藝君拔劍快極,小會兒便完全出鞘。不由得感慨:遊牧人家的女子,真是天生神力。
四尺長劍在燭火映照下,微微折射劍芒。連一旁忙於活計的石阿公亦不禁投來目光。饒是以他的年歲,也未曾見過四尺長劍。
石藝君微微驚訝,“好長呀。”
燭火忽閃忽閃,連同女子的臉頰一併泛起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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