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實則早已用餐完畢,只是礙於房屋中冷,且清貧,只得一人待在這堂內,周遭滿是不相識的粗漢,自己又拉不下面皮去搭話。
見柳晨生落座身旁,不由問一句,“慕釉城可好?”
原來,這女子並非去慕釉城迎年關春節。她家中老小已喬遷,上回寄家書,明確寫著在登州,望春節一聚。
柳晨生將溫好的花間酒斟滿,接連幾杯下肚,吐出的,也不知是熱氣,或是酒氣。他飄飄然說道,“姑娘大可攜家人回慕釉城,如今鴉粉已除。”
說罷,柳晨生用木筷夾起牛肉咀嚼,不時飲下酒水。各處的花間酒味道皆有不同,可算是領略一二,取水材質不同,釀製工藝不同,得出的酒水口感自然有偏差。
女子聞言,有些舒心。人心惶惶的鴉粉一除,心裡的石頭也算是一併搬出了。她又追問一句,“公子可知是何人做此功德,官家人?”
柳晨生不由輕笑,這女子也忒訊息不靈通了,近日九州鬧得沸沸揚揚的風雲事件,她竟是半點不知。想來沉醉於刺繡活計,未曾注目。
少年郎當即釋杯,正襟危坐,“一個用刀的漢子。”
縱使輕描淡寫,女子也是一驚,雖未涉足武道一說,卻也知道其中利害。以一刀瞭解騷亂不小的陰謀?也當得上力挽狂瀾一說。
女子不由又好奇幾分,“公子可知刀客姓名,小女子在慕釉城也識得一位用刀王霸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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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晨生無意說道,“林澤餘。”
人盡皆知的事件,沒甚好掩藏的,縱使女子口中所識刀客是他,也是大局已定。
女子愕然,以纖手捂櫻桃小嘴,著實不想讓這副表情讓柳晨生偷看去。
自己尚在慕釉城時,可沒少仰慕那位林姓刀客,雖未有切身交集,也算是神往已久。那日林澤餘娶妻,自己可在閣樓內暗自神傷許久。
遙想當年,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嫁予林澤餘,時至今日,算是徹底斷了念想。
暮色很深,深到燭火越發亮堂。酒足飯飽,柳晨生欲上樓入眠。
忽聞客棧外有大蟲嘯叫,駭的一眾尚在對飲的旅人心慌。說來也怪,縱然矮山有大蟲不假,可這三更半夜,天寒地凍,怎的跑來此處撒野?
柳晨生後撤幾步,走下樓梯,向掌櫃喝道,“店家贈我三碗酒,我自然打發這頭猛獸。”
掌櫃一臉欣喜,有人出面當然好極,看這位公子佩劍模樣,想來有些功底傍身,且不論是否能斬死那頭半夜駭人的大蟲,能震懾遠些,亦是不錯。
掌櫃親自斟酒,滿滿三大碗,已至掛杯程度。
柳晨生仰頭灌下兩碗,“留一碗做漱口。”
少年郎出門去,小會兒便有哀嚎起,待到柳晨生進門時,手中多有一張白虎皮。
他將虎皮呈於掌櫃手心,自顧自飲完最後一碗酒,徑直上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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