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打坐完,起身抖落風雪。窮道士一併睜開眸子。熟稔的開啟葫蘆蓋兒,灌一口酒。他適才忘了壺中已空,當下乾笑兩聲。
雖然窮道士的笑容令人不敢恭維,卻也終歸是笑的,連同柳晨生一併笑起來。
至於兩位笑個甚,不得而知。或許窮道士笑自己記性差,或許少年郎笑窮道士的笑。
窮道士胯下的細雪已然融化盡,作一灘涼水,將窮道士衣物打溼。不知道還以為這傢伙尿床哩。
他靜靜說道,“知道我為啥要你去洗劍池撈破劍吧。”
少年郎神情肅穆,點頭道,“已知。”
窮道士時而望天,時而瞧向潭面,目光很是懶散,問道,“知道破鼓城那把劍的奧秘了?”
少年郎笑了,答道,“大致知道。”
窮道士也笑了,“你小子說這個杜工部逞啥強,還他娘放話今後取劍,他取個屁。才出門就瞧上他家女子,他孃的還打不贏老丈人。”
似乎想到什麼,窮道士又笑道,“你說他孃的沒事學別人贈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贈劍給白無常,瞧他的窮酸樣。”
柳晨生只是聽著,笑而不語。窮道士繼而說,“他孃的贈劍也要贈給我啊。”他低聲唾罵一聲。
“他孃的,老子虧大了,到頭來啥都沒撈到,倒是賠本買賣常常做。”
窮道士約摸是感覺到屁股的涼意了,急忙忙跳起,罵道,“人倒黴了,連放屁都砸腳後跟。”
他又唾罵許久,彷彿他從未有過好話,說著一大串不堪入耳的。
半晌,他神情正經道,“時間不多了,洗劍池十年一開,九華山論劍亦是接踵而至。相當緊迫。”
他遙望長空,緩聲說道,“江湖要開始熱鬧嘍,許多新秀嶄露頭角,已經賺了不少吆喝聲。”
“暗中作鬼祟小事的門派亦蠢蠢而動,血雨腥風多半是少不去的。還有一些老古董,也是要出世逞威風的。”
“倒是聖人、仙人啥的混雜,都是一副盛世光景。朝堂也有一位治世安邦的大才,顧太白已經攢夠聲望,行事不在忌諱。外加一位暗中掃清朝堂汙穢的書生。”
“武評一榜新鮮出爐,李遇芝高居第一。那個傢伙本事有些,可依我看,還當不得第一名號。恐怕有些老古董看不過眼,要出手的。”
“洗劍池大開,本意是招攬年輕一輩,這次人才確實有些多。譬如洗劍池主的獨女,沈雪晴,年紀輕輕就手持神兵扶搖。”
說到這,窮道士意味深長的看了柳晨生一眼,繼而說道,“無淨山莊有龍鳳子弟,劍道上亦有小成。”
“又迎來百花齊放的時代嘍,兩年,老子教你兩年。”窮道士伸出手,作兩指狀。
而後破天荒說道,“不瞞你說,你小子還真有些天資。”
柳晨生呆在原地,屬實想不到,狗嘴裡亦能吐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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