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凜不放心，離開前又囑咐一句：“這回，別再心軟了。”
一襲白衣的燕辭含笑搖頭，“盡管放心，臭小子。”
“嗯。”
他回頭牽著時霧離開，時霧還想繼續吃瓜，然而腦袋被對方給掰了回來，下一秒就被自家皇後打橫抱起。
時霧面無表情。
他想吃瓜！
看到鳳凜抱著盛元的皇帝離開，女帝一時傻眼，很快就反應過來，大力搖著囚車：“鳳凜！吾兒！朕是你的生母！你快向盛元皇帝求求情，饒璃國一命啊！凜兒……”
女帝嗓子喊啞了。
她雙目無神看向已經走遠了的青年。
自始至終，他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這邊。
在聽到燕辭聲音的那一刻，白月光已經傻了。
他抱著頭，渾身顫慄地蜷縮在囚車角落。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女帝此時又將希望寄託到了燕辭身上。
“阿辭，從前是朕對不住你，朕知道錯了，你放朕一馬，朕日後定好好待你！”
看著女帝現在這個樣子，燕辭笑了。
不是笑她，而是笑自己當年眼拙，當年無知。
“放陛下一馬？”燕辭輕輕俯下身，溫潤如玉。
女帝愣住，“是……”
歲月彷彿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的美貌依舊不改當年。
那一刻，女帝後悔了。
可惜……
燕辭笑，他白皙的手指輕輕拂過女帝滿是傷口的側臉，平靜道：“可當初，又有誰能放我們父子一馬呢？”
他聲音冷了下來，輕輕一拂袖，收回手，緩緩直起身子。
燕辭垂眸看著那根剛剛碰過女帝的手指，冷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取出手帕擦拭幹淨。
手帕被扔到地上。
在女帝驚恐的目光下，燕辭拿出一把匕首。
嗤——
“這一刀，已是我最大的寬容。”
至於白月光……
燕辭朝侍衛囑咐道：“將他送到地牢。”
“是生是死，看我心情，可好？”這話是對白月光說的。
燕辭託著下頜，眸裡是淡淡的笑。
“大人，那女帝呢？”
燕辭想了想，說：“那也一起吧。”
“是。”
夕陽西下。
燕辭冷眼看著他們被押向地牢，忽然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