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是不是太熱了?
簡直像有火在燒一樣……
他冰冷的像塊冰的手指下意識去抓自己的脖頸,那裡沒有傷口,桑悠卻覺得自己的脖頸彷彿被什麼細長的金屬劃過,切開皮肉那一刻猶如布帛撕裂的細小聲音在他耳畔回響。
桑悠吸了吸鼻子。
氧氣似乎跟他背道而馳,怎麼也進不去他的肺,讓他窒息。
他彷彿還嗅到了木柴燒起來的嗆人味道。
桑悠跌跌撞撞撐住桌子站起來,“不對勁……宮澤,我、我覺得不對勁……”他發著抖卻熱得不行,邊恐懼的喃喃邊因為驚慌溢位淚水求助地看向宮澤,“我呼吸不上來,發生了……什麼……宮澤,帶我、帶我出去……”
“太熱了、這裡太熱了……我喘不上氣起,我的喉嚨好疼……”
怎麼回事?太可怕了,是哮喘嗎?!我竟然還有這種病?還是說其他急性病?要怎麼辦??醫生……對,我需要醫生……
桑悠彎下腰雙手攥住脖頸,極度害怕下指甲幾乎摳破了喉嚨上的面板。
“宮……”澤。
“幫我……”叫醫生。
砰。
忽然他被人緊緊抱住,另一隻手按在他青筋繃起的手背上,拉開了他摳喉嚨的手。
顫抖的桑悠被宮澤圈在胸口,淡淡的體溫透入的瞬間,桑悠怔住了。
他恍惚看見了正在燃燒的房子,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一個男人抱著他,在火焰中燃燒殆盡。
桑悠光是看到便再也控制不住無盡的悲傷,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他呆怔的臉上掉落下來。
“……”
蜂擁而至的記憶碎片冒出憶海。
桑悠記起來了。
那是他們……是他和宮澤……
桑悠會記起曾經的記憶大概是羽毛的作用,當羽毛上的眼珠開始轉動時桑悠身上就發生了變化。
宮澤緊緊摟著懷裡熟悉的貓兒般略小的身體,嗅著相同的氣息,顫動的眼睫垂下來蓋住了所有脆弱和痛苦,掩飾住了內心的歉意。
他清楚感知到桑悠在他懷裡憋得臉和脖頸漲紅,手指抓撓喉嚨……他們故事的最後,宮澤用裁紙刀割斷了桑悠的喉嚨,他不能留精神崩潰的桑悠一個人活在世上。
那是桑悠的願望。
他為他考慮過未來,但桑悠無法接受世上只留下他孤獨的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真相活下來。
“秦川死了……閆立本死了……秦叔叔、閆叔叔……所有的人都死了……”
包括我們。
桑悠抬起臉空洞漂亮的雙眼望著宮澤,“你就沒愛過我嗎,你就沒有想過為了我放棄複仇,沒有想過隱瞞一切和我一起生活下去嗎?為什麼啊宮澤,為什麼你要說出來!!”
“為什麼和我的結局是這種樣子……”
“你要做什麼?我不要消失!我不願意!”
桑悠哭喊著,瞳孔染上怨恨血紅的盯著宮澤,本來安穩待在宮澤懷裡的人掙紮起來,拼命的往外鑽,桌面上的茶杯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