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打賞加更17
聽著桑悠的質問和尖叫，宮澤呼吸紊亂了一瞬。
他雙臂猶如鐵鏈禁錮著曾一起生隨死殉的少年，桑悠是被他刺傷，慘烈哀鳴想要飛走的小鳥。
宮澤低下頭不顧桑悠的掙紮，下巴搭在桑悠搖頭聲嘶力竭哭喊的頭頂，低垂的視線看著房間不知哪處，泛紅的眼底似乎有水痕，但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
許久之後，宮澤才嗓音幹啞平靜地說，如同自言自語。
“……下一世的我們很幸福，我們過去了三世，第二世我們白頭偕老，第三世我走的早你一步，我們還收養過孩子，現在你記不起來，因為你的靈魂分裂了，融合後，你就會記起全部。”
“……你是桑悠，你是第二世的鹿幼靈，也是第三世的逢淵……我最愛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
“……生隨死殉的是我們，白頭偕老的是我們。”
“……桑悠，我愛你。”
很幸運，沒變的只有我，記得的人只有我。
很不幸，沒變的只有我，記得的人只有我。
仰頭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等宮澤再睜開眼時手裡拿出了那根羽毛，“當初不能留你一個人選擇共同赴死，親手殺了你。今天我不能讓你留下直到消失，必須要把你送回你原本的身體中去。”
桑悠畏懼的盯著那根詭異的羽毛，不停搖頭。
“不、我不要！宮澤，我害怕!我害怕——”
聽到桑悠懼怕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宮澤胸口下的心髒快要碎裂開，他的理性在愛人的求饒聲中崩裂坍塌。
喉嚨發堵的宮澤小聲安慰：
“桑悠，這不痛的，而且你不會消失，你還會記得你是誰。”
“……不……”
“是真的，相信我。”
“……”
桑悠仰頭露出朦朧的淚眼，裡面充滿不安，“我不想變成第二人格或者誰的附庸，我、我不想……”
宮澤低頭給他擦幹淨濕潤的臉龐，拇指抹去快要掉下來的小小的水珠，見到這一幕他不受控制去捧住桑悠的臉龐，低頭親吻他的額頭鼻尖還有嘴唇。
被淚水光顧過的唇瓣味道是鹹澀的。
他們鼻尖相抵，瞳孔照映。
宮澤輕柔小心的呵護他的恐懼，“你不會變成第二人格，也不會變成誰的附庸，那是你原本的樣子，你是我走丟的愛人，現在你要回家了。”
桑悠看著宮澤溫柔的目光，呼吸平複下來，還有點止不住的啜泣。
“那我會忘記你嗎？”他哭著說。
“不會。”宮澤低頭觸碰過他下唇，桑悠張開口接納他進來，用更高的溫度安撫自己被彷徨凍僵的身體。
纏綿地觸碰讓桑悠情緒終於平穩。
美麗的少年抓緊愛人胸口的衣物，“那，”他幹澀的抿抿唇，觀察著宮澤神色問：“你是因為我是他才愛我，還是因為我是桑悠？！”
宮澤一怔，隨後失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