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霽被他氣笑,低頭看一眼地上蹲著的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你就這麼討厭林寒?”周光霽問。
“錯,我不討厭他。”許斯儀說,“我只是看不慣你為了他受苦。”
“我知道你還沒放下,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努力。但是光霽,人得向前看,林寒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不知道,經紀部給他打電話簽合同他也沒接。你一筆錢一筆錢地砸下去拖著這部戲的開機時間,人家可能都不領你的情。”
“我找來這個人也不是想讓你和他發生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稍微轉移一下注意力。”
“我已經放下了。”周光霽垂眸淡淡道,“讓他走吧。”
“你這句話周棠都不信。”許斯儀說。
“我不需要誰的相信,我自己相信就好。”周光霽接過少年手中的酒,把人從地上拉起,對他說,“出去吧。”
少年顫巍巍看向許斯儀,許斯儀點頭,他忙不疊走了。
“你看,你還是心軟。”許斯儀喝口酒,悶聲說。
周光霽笑他:“我是放下了,不是不愛了。愛屋及烏,很正常。你對影後不也又愛又恨的?”
“我那是……”許斯儀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那是半天也沒那是出來。
“行了,”周光霽給自己倒杯酒,“愛影後不丟人。”
許斯儀正要回擊,門忽然被推開,領班匆匆忙忙走進來,在許斯儀耳邊小聲說話。
周光霽沒在意,自顧自喝酒,剛抿兩口便看見許斯儀神情古怪看向他說:
“林寒來了。”
周光霽大腦有一瞬間空白,耳邊像耳鳴了一般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林寒來了,在門口,你要見嗎?”許斯儀問。
“不見。”周光霽不假思索回答。
“可是,我想見您。”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幾名服務員倉促阻攔。推搡之間,周光霽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瘦削的、搖搖欲墜的身影。
他瘦了。周光霽想。
林寒穿著不合身的寬大棉服,嘴唇蒼白,眼底烏青,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撲進周光霽懷裡。
“我好想你。”像倦鳥終於飛回自己巢xue,林寒說完這句話,閉眼陷入昏沉。
“怎麼回事?”許斯儀皺眉問。
周光霽摸摸林寒的腦袋,說:“發燒了。”
“那怎麼辦,送醫院?”許斯儀說。
周光霽看著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的人,想了想說:“算了,我帶他回金域灣。”
周光霽抱上林寒,給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轉身和許斯儀說:“先走了。”
“光霽,”許斯儀在背後叫住他,“你心軟了嗎?”
“沒有。”周光霽推開門,走了。
許斯儀仰頭望著天花板上的燈,心想:你最好沒有。
【作者有話說】
眾所周知,小周總不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