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沒齒了,”許總說,“就今天吧,晚上出來聚聚?”
“今天不行,我有事。”周光霽拒絕道。
“你有什麼事?”許斯儀問,“你不會又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停地看林寒演的影視劇吧?”
“沒有。”周光霽聲音帶著一絲自嘲,像是看不起以前的自己,輕笑說,“晚上要加班。”
這簡直比周光霽放不下林寒還讓許斯儀震驚,鋪天蓋地的話從聽筒洶湧噴出:“你晚上做什麼?加班?!”
“大哥生病了?大嫂也生病了?糖糖還好嗎?他們嚴重嗎?在哪家醫院,我晚上去看看……”
周光霽忍無可忍,幹脆利落結束通話電話。
晚上十點,加班的工作人員陸續下班。副總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周光霽給自己泡杯咖啡,低頭繼續看檔案。
十二點,保安上來巡視,周光霽收拾完東西,起身回家。
一連兩周,周光霽早起晨跑,準時上班,晚上還要加班或者周大出去應酬。吃喝玩樂從不參與,一心撲在工作上。
許斯儀約他好多次都被一口拒絕,終於忍無可忍,在週五這天殺上門來。
“你真是瘋了,清心寡慾得像和尚一樣。”許總霸佔著周光霽的老闆椅,悠哉悠哉轉圈。
“誰上班不這樣?”周光霽說,“你工作不也暴躁得像條狗。”
“我那是暴躁,你是守身如玉。真不知道守個什麼。”許斯儀起身推著周光霽往外走,邊走邊說,“帶你看個好東西。”
周光霽一頭霧水被他推著走:“什麼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許斯儀親自開車,載著周光霽一路風馳電掣,停在一家會所門口。
門童站在兩邊,幫他們拉開車門,彎腰恭敬地喊:“許少,人已經準備好了,在汀蘭1號。”
“好嘞。”許斯儀把車鑰匙拋給他,反手拉著周光霽往裡走。
周光霽捶他一拳,嗔怪:“什麼人啊,神神秘秘的?”
許斯儀得意洋洋挑眉,故弄玄虛說:“讓你擺脫過去重獲新生的人,走吧。”
周光霽搖頭罵他:“不靠譜。”
許斯儀才不管他說什麼,只管拉著人往汀蘭1號走。
房間裡燈已經被開啟,幽藍色燈光昏昏暗暗,幾名服務員穿著的人門口,見二人過來,彎腰問好:“周少、許少。
許斯儀拉著周光霽坐上少發,抬手問:“人呢?”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蹲在周光霽腿邊給他倒酒。他穿著寬大的白色襯衫,頭發烏黑、面板白皙,倒酒時微微俯身,能看見領口清晰凸起的鎖骨。
周光霽皺眉,不解地看向許斯儀。
許斯儀示意他別急,繼續看。
少年舉起裝有三分之一褐色液體的透明玻璃杯,微微抬頭,將酒杯遞到周光霽手邊,掛著乖巧又討好的笑,脆生生喊:“小周總。”
周光霽這才看清,他長了一張與林寒相似的臉。
周光霽臉上的笑,突然冷了下來。那杯酒終是停在了半空,無人去接。
少年驚慌失措,舉酒的手不停顫抖,害怕地喊:“小周總?”
周光霽轉頭看許斯儀,沉聲問:“什麼意思?”
許斯儀卸一眼蹲跪在地上的少年:“你不是喜歡這張臉嗎?我給你又找了一張,省得你天天自虐似的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