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喜歡,還敢把他弄成這副樣子?豈有此理!!!
寧詡又怒起來了。
不過還沒等他發作,殿外的宋公公等人終於再也按捺不住,聽見裡面有人在說話,也顧不得禮儀了,敲了幾下門,戰戰兢兢推開了一條縫。
“陛下,奴才能進來嗎?”宋公公在門縫間露出一隻眼睛,哀聲道。
寧詡:“…………”
得到許可後,宋公公才邁進殿來,身後跟著夏瀲。
兩個人還沒走到寢殿中央,就齊齊望見癱在榻上分開著雙腿貌似行動不能自理的寧詡,以及倚靠在床頭神色冷靜的段晏。
夏瀲:“。”
宋公公心想,什麼情況,怎麼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顛鸞倒鳳一整夜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竟然是陛下,而段侍君好端端地穿著衣袍,甚至還能目色凜然地朝他們瞪過來,一副中氣十足的模樣!
宋公公摸了摸腦袋,迷迷糊糊想,段侍君可真是……人中豪傑、雄姿英發,這樣都能坐起來!還把他們的陛下榨得幹幹淨淨,太厲害了。
而夏瀲似乎意識到什麼,有幾分尷尬。
“什麼事?”寧詡啞聲問。
夏瀲撇去其他心思,往前走了幾步,先說正事:“陛下,昨夜宮中出現一個身手極好的蒙面賊人,潛入禦書房行竊,被侍衛發現後逃離了。”
“因未能取得陛下封鎖各宮的旨意,臣鬥膽,先命值夜的侍衛編成小隊入各宮巡查,只是臣辦事不力……並沒能將賊人捕拿歸案。”
寧詡平躺在榻上,雖然覺得在外人面前這個姿勢有點羞恥,但也顧不上那麼多。
他集中精力聽了好一會兒小青的話,才恍惚抓出一個重點:“昨夜出現的?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宋公公在旁邊補充說明:“陛下,現在是第二日的戌時了,已過了晚膳時分。”
寧詡:“……”
宋公公見他神情有異,又趕忙道:“陛下龍精虎猛,奴才們昨夜實在叫不動您出來,這才去請了夏良君。”
龍精……虎……猛……
寧詡閉了下眼,幹脆當自己撅過去了。
好在夏瀲神志清醒,依舊把話轉到正題上來:“臣昨夜見事態緊急,帶人先去了一趟禦書房,察看是否有重要物件丟失。”
寧詡又睜開眼,問:“有東西丟了嗎?”
夏瀲搖搖頭,但道:“無,只不過臣發現禦書房的玉璽翻倒在地,疑似被賊人用過了。”
寧詡也嚇了一跳:“玉璽?”
旁邊坐著的段晏微微垂了下眼,不過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點幾不可察的動作。
夏瀲的語氣也有兩分焦急:“玉璽乃是重要物件,若是被人拿去,在什麼紙上蓋了印,恐怕是麻煩了。”
雖說大多數的文書諭旨,除了玉璽之外,還需得有皇帝的硃批才行,但被賊人膽大妄為地私自蓋了玉璽印,也是大案一件。
寧詡怔了一下,不太明白:“這賊是宮中何人所扮,不偷竊帶走玉璽,獨獨蓋了印,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夏瀲抿了下唇,開口道:“臣今日將宮人、侍衛名冊查閱一番,要論最有可能的,便是前不久剛招攬入宮的那一批。”
“果然,臣命人一一去核實身份,剛剛就發現,那批宮人中少了一人。那人昨晚沒有回房休憩,已失蹤至今。”
寧詡屏住呼吸:“是誰?”
“一名禦膳司的太監,年紀約莫三十,名也應是假名。身形瘦小,與昨夜和那賊人交過手的侍衛所言一致。”
夏瀲目光一掠,最後與段晏對上了視線,輕聲說:
“臣查問知曉,這名太監主要負責運送各公子宮中的膳食,近日最常來的,是……”
“——段公子的竹意堂。”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