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沒有防備心?
真不像個正經皇帝。
段晏的視線在寧詡色澤紅潤的唇上停留許久,如是想。
沒有早朝的清晨,寧詡總是睡得特別投入。
今日當然也一樣,直至日懸當空,他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首先看見的是和明樂宮全然不同的素青色垂帳,寧詡反應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昨晚是睡在竹意堂。
旋即,他忽然聽見身旁青年的悶哼聲。
寧詡納悶地爬起來,發現段晏竟然已經醒了,將軟枕靠在了床頭,人半倚在上面,烏黑發絲鋪落在雪色裡衣上,瞧起來脆弱不堪。
青年正一手摁著曲起的右小腿,眉頭蹙著,臉色不太好看。
“又疼了?”大清早的,寧詡腦子也不清醒,下意識問:“是不是抽筋了?朕幫你按按。”
說著話,他就伸出手,用力給段晏“按摩”了兩下。
這三腳貓功夫的幾下子似乎真有用,段晏很快松開了擰著的眉心,緩了一會兒,唇間吐出一句:“還是疼。”
寧詡半跪在榻上,撩起袖子:“哪裡?”
“上面一些。”青年垂著頭,低聲道。
寧詡一路從他小腿按到大腿,捏了半天,段晏又不吭聲了。
“還疼不疼啊?”寧詡摸不準力度,索性問他。
青年抬眼,眸色暗沉沉的:“不疼了,多謝陛下。”
寧詡甩了甩自己有點酸的手腕,突然被段晏伸手握住,還說:“臣也幫陛下揉一揉。”
禮尚往來乃是人之常情,於是寧詡大大方方地把手遞給他。
不料段晏揉著揉著,手法卻變了許多,一開始替他揉手,然後是揉後頸,接著是揉腰……再最後是……
寧詡漸漸變成趴在被子上補覺,突然感到有個什麼東西存在感很鮮明。
他轉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和段晏的姿勢已經變得很奇怪——他橫趴在段晏身前,然後那東西就在他腰側。
“……”寧詡懵懵道:“段侍君,你氣血挺旺的。”
怎麼昨晚上臉色就那麼白呢?
段晏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掃了一眼,坦然自若地說:“沒有,都是陛下剛剛捏出來的。”
寧詡:“。”
寧詡:“?”
寧詡:“!!!”
什麼,他剛剛捏、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