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生……
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呢?
柘寒盡量把這兩個聯系起來,她現在的身份是練習生,周圍是一隻隻眼睛,帶著各色情感的眼睛。窺探練習生的眼睛?如果是正向的情感,應該就不是窺探,落在練習生身上的眼神各種各樣,粉絲?還是……?
正向的情感,粉絲對練習生應該是充滿希冀、飽含熱切的眼神,是祝福,是期盼。
而在陰暗角落的眼神,彷彿深陷泥淖,柘寒在鏡子中直面著一道責怪的眼神,她的恐懼在此時此刻被無限放大,陷入自責的情緒中。
對上那道眼神時,她腦子裡彷彿只剩下一個念頭——都是她的錯。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她看見自己莫名被情緒感染,自責和悔恨將她包裹,身上被黏稠黑色的液體包裹住,她越陷越深,落下一滴淚,抬眼間,她看見自己的眼球也變成了全白。
柘寒一個激靈,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她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喘氣,方才是【預知之眼】生效了,但這些眼睛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
眼見四周的眼睛像是活了一般,在門縫裡呼之欲出。它們似乎只能待在陰暗的角落,哪怕眼神再貪婪,始終沒有往前的動作。
有了!
柘寒下意識就想到了,她還有燈。
她拿出探照燈,直接開到最大檔,強光照在鏡子上,直接反射,整個房間被照亮,柘寒趁著這點光,跑到櫃子旁,上下將櫃子搜了個遍,找到一本本子,又仔細找了一遍。
又來了。
如同滑溜溜的觸手爬上後背的感覺,柘寒便直接拿著探照燈對準門縫那一隻隻眼睛,猛地一照,眼睛全都閉上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隨著她的動作愈來愈響。
柘寒把燈一關,往後退了幾步,前面那扇門的眼睛消失了,她退回到房間正中央,大口大口地呼吸。
啪嗒、啪嗒。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在門邊響起,柘寒的精神再次緊繃,拿著探照燈的手一直在抖,室內溫度越來越低,她的腳都快要沒知覺了。
砰——
門被人開啟。
柘寒的精神近乎要崩潰,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對著門口的方向舉起槍。
“……小寒?”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柘寒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聞到熟悉的味道才放下心來,兩步並作一步,直奔雀舒來,長臂一攬,勾住雀舒來的脖子,雀舒來身體一僵,就看見柘寒整個腦袋埋在她的脖頸。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在雀舒來的視角就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不停蹭著自己。
柘寒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有些後怕似的又摟得雀舒來更緊了一些,語氣帶上撒嬌的意味:“還好你來了,剛才嚇死我了!”
雀舒來就任由柘寒攬著抱著,手停在距離她後背只有幾厘米的地方,猶豫著。
最終還是落到了柘寒背上,一下一下地安慰她。雀舒來聽著柘寒嘰裡呱啦說了一堆,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好了,我不是在這兒呢,我們出去吧。”
雀舒來從她誇張的描述裡提取出幾個關鍵詞語,眼底看不清喜怒,只有她自己知道,讓她們好找的消耗體,用盡一切手段也要讓她們去總裁辦。
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冰冷,還沒到達關鍵地步,不過,她會讓消耗體自己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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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舒來把自己找到的線索遞給柘寒,前面的房間是監控室。電腦裡檔案基本被刪光了,她只找到一些壓在角落的草稿紙。
難怪會看到那麼多眼睛。
雀舒來和柘寒解釋道:“我在電腦裡找到了dc五年前存著的檔案記錄,資料夾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她叫阮秋霜。但監控影片被刪光了。還有一些奇怪的時間節點,比如五年前的十二月二十號,dc晚宴,資料夾還是空的。十月九號,電影開幕。七月十八號,紅毯。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活動,無一例外的是資料夾點開都是阮秋霜的名字。”
阮秋霜……
好耳熟的名字。
“我想起來了,小雀你記不記得我們初中之前看的一部古裝劇,特別火的一部,之前放學我倆天天看的,女主成為皇帝的那一部劇。演員……演員好像就叫阮秋霜!”
“你這麼說……我好像是有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