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是不去?
如果待在練習室裡,來找她們的陳瑜就有危險了。
結果,在她們猶豫的這一秒鐘裡,門把手被人往下一轉,清脆的開門聲——
不對!
她們明明已經把門反鎖了!
林瀧的餘光裡出現一抹血紅的影子,霎時,紹溪鶴身形一閃,一堵無形的水牆直接擋住了門,將門堵住。
門外的聲音開始躁動,開門的動作換成了更為猛烈的踹、踢。見練習室的門絲毫未動,門外的人似乎是打消了念頭。
“做好準備。”林瀧輕聲道,她們在練習室裡多待一分鐘,兔頭人去找陳瑜或者其他女生的可能性就更大。
另外三人點頭,換上手槍,林瀧輕輕地走到門後,確定沒有一點動靜後,輕轉把手,利索地往後一拉,紹溪鶴用水牆擋住出口,擴大水牆的範圍來抵擋 門外的進攻,陶臻和施然一左一右舉著手槍。
門開後。
兔頭人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她們的面前。
它一手提著被鋸成兩半的屍體,一手舉著瘋狂轉動的沾滿鮮血肉沫的鋸子。
整張兔臉被血濺染,張著血盆大口,鮮血從嘴角滴落,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在看見她們四個後明顯更加激動了,歪著腦袋,猩紅的兔眼閃爍,拿著鋸子就要往裡沖,迎面撞上水牆,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屍體往她們身上扔,可沒什麼用。紹溪鶴的水牆目前只有她本人能破。
三槍齊發,射中兔頭人的腦袋,鮮血染紅了面前的水牆,兔頭人的身體向後倒去,林瀧最後一槍解決了兔頭人,倒是回收它的時候用掉了雙倍的回收道具。
門口一片狼藉,她們顧不了這麼多了,確保徹底回收完兔頭人後,四人分頭行動。
紹溪鶴留了個心眼,把練習室裡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包括黑板上的守則也拍了下來,才關上門。
紹溪鶴低頭收拾東西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黑板邊緣一個針眼大小的磨損,就像是自然損耗一般的外表。
紹溪鶴離開的時候,針眼裡閃過微弱的紅光。
——
柘寒進到左手邊的一間房裡,她剛踏進一步,裡面的溫度明顯比外面低,她被冷得一哆嗦,房門也在這時悄然關上。
這間房的構造有些特殊,前後都有一扇門,左右兩側都是沿著牆貼的鏡子,柘寒的所有動作都在鏡子裡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身後的動靜。
房間有些黑,柘寒走到開關處,卻發現開關已經失靈了,前面的門旁邊是一個櫃子,柘寒剛想走到櫃子旁邊。
鏡子裡出現的東西令她渾身血液倒流,一動不敢動。
鏡子裡,她身後的門被悄悄開了一個縫,隨著她的步伐,門縫出現了一隻眼睛,被兩側的鏡子映照得一清二楚。
一隻全是眼白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就像芝麻一樣大。
它眨了下眼。
兩側的鏡子倒映著眼睛,下一刻,鏡子中的眼睛同樣瘋狂眨動,在柘寒愣神之際,眼睛上面,是另一隻眼睛,隨後越來越多的布滿眼白的眼睛層層交疊。
一眨,一眨。
無數隻眼睛正在冰冷地窺視著她。
冷靜,冷靜。
柘寒不斷深呼吸。
而那些眼神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她的頭開始控制不住地眩暈,腦海中的理智值下降的提示音更是震得她眼前一黑。
無論是前門還是後門,眼睛眨動的頻率出奇的一致,重複的視覺直接造成了精神汙染,柘寒不斷敲著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而那些眼睛似乎是看出了柘寒的窘迫。
嘲諷的、輕蔑的、冷漠的、貪婪的,各種各樣的眼神投射到她身上。
柘寒閉起眼睛,盡管那些眼神陰濕粘膩,她動用了【預知之眼】,她不能被困在這裡,她絕對不能被困在這裡。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