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應付那群心懷鬼胎的女人,宋堯覺得面對跪在祠堂面對這些冷冰冰木頭牌位更自在些。
檀香嫋嫋中,視線逐漸渺遠,指腹痛感彷彿都消散了些,宋堯不受控制開始構想年幼的徐二被罰跪祠堂時候是怎麼樣的情景。
思緒很快又飄向本該今日回門的宋雨…
他走了,家就散了,宋雨…無門可歸了…
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宋堯依舊跪的筆直,門口胡氏帶著人浩浩蕩蕩往這處來,玉沁正暗暗心焦呢,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宋堯先是身形微晃一下,眉頭緊皺手掌支撐地面,然後軟軟倒了下去…
心底攢一聲:夫人真是好演技!
嘴上已是高聲咋呼起來:“不好啦,少夫人暈倒啦!不好啦,少夫人暈倒啦!快來人吶…”
胡氏:“……”
跟老孃玩這套?
陰沉著臉加快腳步,劉媽媽跟了兩步便停下腳步,掉頭不知去了哪裡。
可是有道身影比她們還要迅速,徑直越過她們沖進祠堂,胡氏進門的時候,徐二正神色不善攬著臉色煞白的宋堯靠在他胸前。
胡氏驚詫,“老二?”
她臉色幾番變化,重新有了笑模樣,“你這媳婦兒呀太實誠、太可愛,長輩見他討喜,玩笑幾句竟然就上了心,非要來祠堂跪著,我們緊趕慢趕來尋他…”
她像是才突然瞧見那個面如金紙靠在徐二懷裡人事不省的宋堯,立刻裝模作樣驚呼一聲:“呀!這…這人是怎麼了?剛才在花廳人還好好的,家裡那麼多人都瞧見了,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就…”
“老二…這麼一會兒你把人怎麼了?”
玉沁滿臉愕然,生生打了個冷顫:“!”
早知道這位繼夫人手段了得,但玉沁沒想到這婦人空口白牙幾句話,花廳刁難成了玩笑,自請罰跪成了賭氣小心眼,宋堯暈倒是徐二對他做了什麼……
“我還想問問是你們把人怎麼了,說說話而已怎麼好生生的就要罰跪祠堂。”
胡氏撫胸,直呼冤枉:“天地良心,叔母們不過玩笑幾句,你媳婦兒當真了,自己要死要活非要跪祠堂,我們攔都攔不住呀…”
“是啊,小二,大嫂嫂再良善不過的人,怎麼會罰新婦跪祠堂?”
“沒錯,是他主動要來的。”
“二郎別錯怪你母親。”
“散了散了吧…”
…
稀稀拉拉的附和聲中,徐二太陽xue砰砰暴跳。
徐二看向玉沁,可玉沁只是煞白著一張臉,半句斑駁不出,只能羞愧的埋下頭…
雖然知道胡氏是在扭曲事實,可她被支走了呀…
支走?
玉沁眼睛一亮,宋堯可是當事人,沒人比他更清楚剛才的情況!
她轉頭,吃了一驚,暗叫一聲糟糕,直接摸上宋堯無力垂下手臂的脈門…
“少爺,夫人他…怕是不好。”
是真暈了!
徐二臉色突變,再不顧逞那些口舌之快,越過人群飛快趕會瀾滄苑,玉沁緊咬下唇,飛快通知她哥去請大夫。
剛回醫館,還沒放下藥箱,再次坐上徐家馬車的孔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