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羅從來不是在單純地挑釁他。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紮格——
”你看,我沒怕你。”
”所以,你也不用怕你自己。”
那天夜裡,當黑暗能量再次反噬時,賽羅找到了蜷縮在庭院的他。
少年溫熱的手掌貼上他冰冷的能量核心,毫無防備地將自己的能量頻率調整到與他同步。
——太危險了,如果紮格失控,賽羅會第一個被暴走的黑暗吞噬。
可賽羅還是這麼做了。
紮格望著眼前這個固執到近乎愚蠢的家夥,忽然覺得胸腔裡那道裂縫擴大了,有什麼東西正在湧出來。
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無法理解賽羅的行為邏輯。
但現在,他或許……
開始期待他的下一次挑釁了。
當紮格第一次真正掌控體內的黑暗能量時,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曾經,這些力量像暴怒的野獸,每一次湧動都伴隨著失控的恐懼。他害怕它們,憎恨它們,因為每一次暴走,都會傷害到身邊的人——尤其是賽羅。那個藍紅相間的少年曾經被他掐住喉嚨,差點死在他手裡。
而現在,黑暗不再是他拼命壓制的敵人,而是他的一部分。
他站在光之國邊緣的廢棄觀測站裡,看著自己的掌心,黑暗能量如溫順的絲線般纏繞在指尖,隨他的意志流動。他不再抗拒它們,而是接納,理解,甚至……掌控。
”原來,不是黑暗在控制我……而是我在拒絕它。”
黑暗紮格消散前的那抹笑容,像是在告訴他:”你終於不再逃避了。”
掌控黑暗力量後的紮格,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想要保護什麼。
他記得賽羅躺在醫療艙裡微弱閃爍的能量核心,記得雷歐和賽文為他擋下失控能量的背影,記得奧特兄弟們即使被他所傷,卻從未放棄過他。
這些情感,曾經的他無法理解。是賽羅的執著、光之國的包容,讓他逐漸明白——力量的意義,不在於毀滅,而在於守護。
所以,他不再害怕黑暗,而是讓它成為自己的力量。
紮格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但當他看到賽羅被自己完美預判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時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竟然覺得……有趣。
是的,有趣。
他開始故意提前說出賽羅想說的話,在訓練中輕松看穿他的所有攻擊,甚至在他偷偷摸摸翻自己東西時,冷不丁地拆穿他。賽羅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絕對是故意的!”
紮格淡淡地回一句:”推測。”
但他其實很享受這樣的互動。
賽羅曾經用各種方式挑釁他,而現在,他終於能”回敬”了。不過,他並不真的想惹怒賽羅,只是……想看他更多的表情。
紮格開始主動指導賽羅的格鬥技巧。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旁觀,而是會指出賽羅的破綻,甚至親自示範。有時候,他會用黑暗能量製造映象分身,讓賽羅同時面對多個”自己”,逼他在極限中突破。
賽羅總是被打得狼狽不堪,卻又倔強地一次次爬起來:”再來!”
紮格看著他,心裡浮現出一種奇怪的情緒——欣賞。
賽羅的固執、不服輸、甚至那股莽撞的勁頭,都讓他覺得……鮮活。
在賽羅要求為兩個月的“折磨”做補償時要求得知紮格的秘密,紮格只是走到他身邊輕聲告訴他。
”賽文是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