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之上,系統無處不在。他甚至沒法直接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事,碰到了什麼事,還記不記得來這的目的,記不記得被稱為“dtod”的敢死隊。
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旁敲側擊地瞭解到事情原委。
原來聞遠在前一場考試中也踩點違規了,他被帶去監考區的雙子樓做了三天bug清掃處罰,卻在清掃快結束的時候碰到了意外。
很難說這是單純意義上的受傷,還是系統藉著他受傷的名義又做了點什麼。
總之,結果就是聞遠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樣穩,也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人。
秦究想起進系統前收到的資料,它提醒說進入系統的人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幹擾,慢慢忘記自己和現實之間的聯系。
但他沒料到會幹擾得這麼徹底。
他活了二十多年,要說哪些人可以算作朋友,一定有敢死隊那幾人的名字。
他們帶著同樣的目的,散落在一個生死難料的局面裡,既是獨立的,又能算一個整體。這樣的牽連放在正常環境下,甚至可以發展成至交了。
但他們不同。
他們這群人其實沒有過任何私下的相處,算不上熟悉。又因為任務特殊,相互之間很多資訊甚至是保密的。唯一相關的,只有任務和生死。
所以秦究把他們當做特殊的朋友,聞遠是其中最熟悉的一個。
現在,這位朋友也“消失”了。
……
種種事情不斷加重考生和系統之間的矛盾,這種火藥味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考生與監考官之間,也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秦究和考官a。
他們之間充斥著很多關系,對立的、沖突的、相吸引的,以及曖昧的。
每一重關系都在濃重的火藥味中不斷深化,越來越激烈。
這樣危險的關系,其實遠離是最平和的做法。但他們誰都不是平和的人,他們骨子裡一樣瘋。越是危險,越要接近。
那次荒島上輕松平和的相處成了浮光掠影,一閃即逝。
他們開始了長時間的試探與周旋,每一句話,每一次接觸都帶著刀鋒劍刃。
偏偏這些試探永遠得不到理想的結果,因為整個系統之中,根本找不到一處可以認真說話的地方。
他們厭惡束縛,卻不得自由。
直到某一天,秦究從另一位監考官的口中套出話來,得知禁閉室成了考場最特殊的存在。
因為系統最初的設計理念並不是“剝奪自由”和“無死角監控”。禁閉室涉及到太多人的內心和隱私,所以按照設計初衷和根本法則,這是系統不能監測的地方,是規則下的避風港。
但系統故意忽略了這條。
直到最近,有人強硬地把這塊避風港開啟了。
這個人是考官a。
這是他和楚月那陣子長時間呆在主控中心的原因。
突然開啟的避風港成了很多事情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