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來了十幾家媒體,把公安局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透過人縫,時衿瞧見弗洛雷斯淡定地對著鏡頭打官腔,然後輕蔑一笑,緩緩望向時衿,像只怨鬼……
時衿捏著手機,同樣死死盯著他作以回應。手心震了一下,接通了:“紀老師。”
“喂?時衿?怎麼了?”
時衿一面眼看著弗洛雷斯被簇擁著走出去,一面緩慢張口:“那部手機的資料,能恢複嗎?”
這才是時衿的第二張牌。
她瞭解時鵬,那混蛋雖然懶,但不至於是個蠢貨。平常跟弗洛雷斯勾搭交易的聊天記錄不刪也就算了,性質嚴重的他一定會刪。
比如,販毒。
時衿把手機拿去給紀檸,拜託紀檸再聯系一次那位懂電子産品的朋友,問問看能不能恢複已刪除的簡訊和聊天記錄什麼的。
電話那頭一陣打字聲,紀檸說道:“恢複了。”
猜得沒錯,時鵬之前和幾個夥計合夥販毒的“事業”,就是弗洛雷斯安排給他的。
時衿冷靜得像個將軍,慢條斯理等著弗洛雷斯吃完最後一頓晚餐,然後,適時向公安機關遞上他組織販毒的證據。
時間計算得正好,就在他以為自己完美脫身,開香檳慶祝的時候,被破門而入的警察按在桌上。
前後不過擦個嘴巴的功夫。
眼看著警車開走,時衿藏在餐廳拐角處的花壇後面,偷偷給顧箏弦報告說:“進去了。”
大老闆進去了,顧箏弦錄的幾部綜藝,拍的幾個代言,不出意外的話都會被卡掉。
不過還好,工錢是事先結算過的,她們這邊沒有損失多少銀兩。
無風無浪地過了幾天日子,任誰也沒有想到,弗洛雷斯早就打算好了,連自己會被關進監獄這一步都預設過。
審案結束的第三天,微博熱搜頂部再次高高掛起顧箏弦的名字,標題是:顧箏弦,偽造身世,假名媛,包養。”
幾個極有指向性的關鍵詞底下,明晃晃擺著幾張照片:
她和時衿出入出租屋的照片,報班學鋼琴的聊天記錄截圖,購買指套和小玩具的快遞資訊截圖,以及所謂專家對她和卡米爾做的面容分析,最終得出卡米爾是梅洛恩家族後裔的說法截圖。
簡直荒謬。
時衿看著熱搜直搖頭,真是什麼人都能叫一嘴專家……
網路上的人總是吃一塹不長一智,明明幾次造謠都洗白了,新一輪謠言出來以後還要跟一波風,不長記性。
“明天是不是還有個採訪?”時衿問。
“嗯。”顧箏弦心事重重,眉頭上了把鎖似的:“那邊沒有說取消,我還得去。”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是商量的語氣,更像是打定了決心。
“可是你學校那邊……”
“不急這一會兒。”
三月了,再有兩周就是畢業答辯,倪諾後天的飛機回蘇城,和她一起參加。
聽說倪諾學業完成得很出色,回來以後,基本上可以直接在蘇大碩博連讀。
可是時衿,因為掛了一次科,沒有保研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