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衿漲紅著臉,嗓子眼裡發出捂住地嗚咽聲,不過防火門厚重,外頭沒人察覺裡頭的動靜。她突然就後悔了,剛才在外頭雖然丟人,但不至於丟命……她的頭好漲好難受,血管也要撐得裂開了。
突然,防火門的把手被擰了兩下,時鵬遂放開手,時衿馬上癱軟到地上,靠著牆根大口喘氣,挎包裡的東西散亂一地。
“時衿,你在裡面嗎?”
熟悉的清亮嗓音響起,時衿心髒一酸,扁了扁嘴巴委屈得想哭,卻仰著頭憋回去:“我在這。”
顧箏弦開門被嚇了一跳,一個又黑又壯的魁梧之人直愣愣立在那,牆角是頭發亂糟糟的時衿,被蹂躪得好像一把爛韭菜。
“時衿!”顧箏弦驚慌失措,“噗通”一下撲到時衿旁邊,揉揉她的腦袋,摸摸她的臉,沒看到明顯的傷口才放心。
“你誰啊?”顧箏弦仰著臉道。
“你他媽又誰啊?”時鵬不耐煩地呵了一句。
顧箏弦起身擋在時衿面前,隨手將防火門大大敞開:“外頭許多保安,只要我大喊一聲,他們便會來捉你,趁現在,趕緊滾。”
剛才樓道裡黑,看不太清,這下防火門被開啟,時鵬一看來了位大美女,舔了舔牙說道:“誤會,都是誤會。她啊,是我姐,我沒錢花,找姐姐要一點,不行啊?”
顧箏弦回頭用眼神問時衿,時衿捋了把頭發點點頭:“對,他是時鵬,我給你說過的。”
通常姐弟關系不應當上賢下孝嗎?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又算怎麼回事?顧箏弦也沒轍,她才過來沒多久,看不懂各中複雜的關系。
“既是誤會,那便算了。你先讓開,我要扶她起來。”
時鵬叉著腰,晃晃腦袋出去,順帶把防火門狠狠砸上。
“你怎麼來了?”時衿借了把力站起來,顧箏弦替她拍了拍裙子後面的灰,又蹲身把散落的口紅紙巾鑰匙什麼的全部收起來,幫她背好挎包,理了理頭發,心疼的要命。
“你不是和宿泱姐她們慶功去了嗎?怎麼來這兒了?”時衿問。
“實不相瞞,是外婆叫我來的。”
“啊?”時衿腦子裡打過一排問號,眉頭蹙起小山丘。
“昨日,外婆同我出門跳舞時和我說,你今日要解決的事,恐怕自己應付不來,她自己又不好出面,所以拜託我來給你助威。”
助威……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以為是要幹嘛?打群架嗎?
“所以剛開完發布會,我便給你打電話。一聽,便曉得你情緒不大對勁,宿泱她們確邀我去慶功,但被我拒絕了。”
“可你又不知道我在哪,怎麼找到這兒來的?”時衿又問。
顧箏弦小小得意一下:“若我直接問你,你自是不會告訴我。可方才在電話裡想我聽到個熟悉聲音,便認出來了。”
“什麼聲音?”
“兩位是嗎?這邊請,掃碼點餐。”
噗,顧箏弦學的還挺像,時衿沒繃住:“這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吧?大多數餐廳都會這麼說。”
不過時衿這個人有個毛病,只要是習慣一家餐廳,就會一直去那吃。如果換作是別人,沒準顧箏弦就要撲空了。
“那來都來了,陪我送他去趟酒店唄?”
顧箏弦提一提步子:“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