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柔軟,光滑細嫩,舒服極了。”
“那當然。”時衿得意洋洋,好似衛生巾這好東西是她發明的。
“好了,你自己下樓燒點熱水喝,我把我洗漱間收拾完就下去做午飯。鍋裡的粥不要動,天氣熱也放不到今晚,一會兒我拿去給小區流浪貓餵了。桌上的草莓是洗過的,你摸摸不涼了再吃,是從冰箱裡剛拿出來的。”
突然覺得自己像出門之前給孩子說,記得把豬肉拿出去解凍一下的媽媽,時衿把自己給整笑了。
顧箏弦覺得莫名其妙,但也跟著一起笑,掩面、欠身、肩頭微聳,活脫脫一朵芍藥花。
“交代完了,原地解散。”
顧箏弦下樓去燒水喝,時衿拍了拍手,擼了把袖子上洗漱間去了。
床單上有大概兩個巴掌那麼大一片紅,用洗衣液搓一搓應該能洗掉。但顧箏弦平時穿的那件吊帶睡裙後面有更大一片,估計洗不太幹淨,時衿打算扔掉。
放掉浴缸裡的水,把床單拽出來放到盆子裡,時衿拿浴缸上面的淋浴頭沖幹淨浴缸,又放水丟了一顆沐浴球進去,消消毒。
時衿突然想起來,住在這兒五天還沒洗過衣服呢。顧箏弦每天換下來的都在髒衣簍裡堆著,而自己每週也就只換三套衣服,換下來的疊吧疊吧在角落攤開的行李箱裡堆著,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來洗衣服。
這回正好順帶一起洗了。
她始終覺得洗衣服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情,如果在一個房間裡洗了一次衣服,晾幹,再穿上;就好像要在這個地方安家了一樣。
洗衣房在二樓盡頭拐角,是半開放式的。白瓷磚地板,中間有個淺咖色大理石案臺,上面掛衣服,下面是個洗手池,擺了些香氛和藝術品。進去左手邊是洗衣區,洗衣機和烘幹機連在一起;右邊是高階灰的立櫃,還有個掛燙機。
時衿學校的洗衣房也是洗衣烘幹一體化,但是一排洗衣機和一排烘幹機放在一起,顯得很呆。時衿很喜歡顧箏弦家洗衣房的裝修風格,又高階又有生活氣兒。
時衿把髒衣簍拖到洗衣房裡,按顏色分好類,先把淺色衣服塞到洗衣機。一條杏色綢面吊帶裙,一條白色包臀短裙,還有一件薄襯衫。
洗滌用品放在立櫃中間那層,清一色外國品牌。其實時衿當初來之前做過功課,查了貴族常用的幾款洗衣液,有什麼the aundress聯名,法國的fer a cheva,還有些更高階的香型,時衿沒記住。盡管如此,題還是超綱了,她只能用手機現查。
最後鎖定了一個矮圓柱形狀的透明瓶子,tangent gc47,是顧箏弦用了一半的洗衣液。
時衿給洗衣機定了時,倒上洗衣液,調整到絲棉模式,“嗶”一聲,啟動了。
隨後,她又拎著洗衣液去處理洗漱間裡那盆帶血的床單。好在洗衣液很給力,時衿蹲在那搓了會兒,血漬基本上就看不見了。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時衿準備換盆水投洗最後一遍,聽見顧箏弦提著步子上樓來。
“弦弦嗎?”
“時衿,”顧箏弦路過主臥門口時往裡探了探腦袋:“那邊似有動靜,我去瞧瞧。”
“誒,等會兒。”時衿起身把她叫住:“應該是洗衣機到時間了,那個你不會弄,我去看就行。”
“哦,好。”顧箏弦清亮的眸子轉黯,轉身便要下樓去。
“誒,再等會兒!”時衿又把她叫住。
“還有事?”
時衿站在主臥洗漱間門口,伸出食指朝空中暗自畫了個圈說:“你轉過去。”
顧箏弦支起眉頭,腦袋左一看右一看:“轉去哪兒?”
時衿踩著熊貓拖鞋啪嗒啪嗒跑過去,攀住顧箏弦的肩膀令她轉了個圈兒,看清以後,放心了。
“你……”顧箏弦臉紅,不動聲色地後撤一步。
“那個……我……”時衿尷尬地支支吾吾:“剛才還以為你屁股後面有血呢,是個紅衣服小熊,眼花看錯了。”
顧箏弦蹙蹙眉,很不解地扯了一下褲邊:“這不是你的衣服嗎?”
大意了。因為淋過雨,所以想給別人撐傘,時衿就很害怕看到別人來大姨媽以後不小心搞到褲子上,以至於她忘了自己睡褲後頭有個紅衣服小熊,遠遠看上去像血汙。
“沒事兒了,解散吧。”時衿朝空中招招手,自己去了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