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不過如此。”男人手中鎖鏈延伸,揮向天空,鎖鏈疾旋,帶著鑽破空氣的勢頭直逼而來,在其軌道上的黑砂盡被研成粉末。
“兩儀化生!”黑白大陣再次出現。
兩儀陣出現那瞬間紫袍男人一愣,不可思議地驚呼:“劍霄門?”
秦修眼中一沉,手上動作卻不見停頓,揚手飛劍,“炫炎,疊!”與此同時唇邊閃過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聶水正驚異於那聲“劍霄門”,卻看見了一個更為不可思議的場景。方才還一臉殺氣的勾魂使周身一點靈力都無,完全卸去戒備,就直愣愣地看著秦修,一臉迷茫。
“過來。”秦修只輕輕一喚,那人便毫無顧忌地直撲過去。
兩儀陣方方卸去了鎖鏈大半勁力,但餘威還是不可小覷的。紫袍男人就那麼義無反顧地擋在了秦修身前。
被自己的鎖鏈穿身而過,紫袍男人被擊飛十數丈,口中噴出一蓬血。
秦修對著跌落在地的人搖頭笑道,“多謝你捨身相救啦。”能有這樣效果的功法,自然是狐王朝歌給的“幻魄”。
“妖術!”紫袍男人捂著傷口,一臉憤恨,“噗——”又是一口血。
“慢著。”聶水抬手止住秦修提劍的動作。“把他交給我怎麼樣?”
偏頭見聶水冷冷淡淡的,一點表情都沒有,秦修可有可無地點點頭退開一步。
不讓他發洩一下,成了心裡變態了怎麼辦?
聶水走近紫袍男人,卻有鎖鏈疾馳而來,男人藉此機會翻爬著跌跌撞撞向後退。聶水空手抓住鎖鏈,任由高速旋轉的鎖鏈將手心攪得血肉模糊,緊握住鎖鏈用力一擲,肌肉撕裂的聲音響起,鎖鏈直穿透男人的肩胛骨。
過於猛烈的疼痛讓紫袍男人瞳孔猛縮,面容扭曲,身體痙攣,哀嚎堵塞在喉嚨中出不來。聶水走過去,提起鎖鏈兩頭握在手裡,“你們拿我的族人做祭品,做容器。那我拿你們做藥人很公平。”
說著,自指尖冒出一顆滴溜溜的血珠,他將其輕輕點在男人額心,看著它浸入面板,“這是我的血,你不會死的。”用手心輕柔摩挲著男人沾滿血汙的面頰,語氣很是溫情,只是在黑暗中那神色看不真切。
秦修收起湛靈,為這名勾魂使默哀,聶水的血,才是真正的劇毒。
果不其然,男人開始哆嗦,唇一陣青一陣白,身體上泛出斑斑點點,兩個眼球幾乎快瞪出來卻不自知,口大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走吧。”聶水拖著鎖鏈,回首對秦修道。
秦修點點頭,佯裝沒看到穿在鎖鏈上的人。
待二人重新跟上竊脂時,竊脂吃得正開心,四周鬼影憧憧,它揮舞著紅翅,歡快地啼叫著吸食魂火。
相較之前,竊脂銀白的眼中泛出一層紅光,身上的毛色也越發璀璨,尾羽緩慢伸長,頂部光華流轉。
又是一群陰魂飄來,竊脂喙大張,啼叫如冷箭穿耳,幽藍的火焰猛吐而出,只見火勢燎原,黑砂飛濺,範圍內的魂魄皆尖厲嘶吼,在頃刻間化為灰燼。
……
秦修看著眼前這條幹幹淨淨的,沒有黑砂也沒有鬼魂的路,木然道:“深藏不露。”
“這是什麼鳥?”聶水也是驚異。
“竊脂,可以禦火的鳥。”
“……竊脂不是它的名字?”聶水順手給鎖鏈上的人餵了顆藥。
“孤陋寡聞,”秦修斜了他一眼順著竊脂開拓的道路走去,“竊脂,白首而赤身,其音如嬰兒啼哭。這種鳥還擁有一些上古血脈。”
之後這一路上就再也沒看見過人,只有鬼魂越來越多,到後面更是密密麻麻的周遭全飄著陰魂,魂火不斷。
若不是有竊脂和鎮魔,他肯定自己已經變成了陰魂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