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別鬧騰,小禍還在睡覺。
我已然被嘈雜聲吵醒,睜開眼,就聽到女人小心的聲音。
坐起身,把窗戶推開一道縫,看到院子裡聚集了七八個各色的鄉鄰。
他們穿得都很周正,應該都是來幫忙辦喜事的。
我老孃,還有已經很老了的姥爺,在示意他們噤聲後,挨個地給他們發煙遞水。
看到這;怪異的一幕,我突然有種大夢覺醒的感悟。
徐禍啊徐禍,你真沒愧對了;大禍害這個名號。回首往事,這些年你幹過一件人事沒?
姥爺為了你操碎了心。
老孃在城裡棉紡廠拼死拼活加班,到日子領的那點兒可憐巴巴的工資,都不夠你請狐朋狗友吃喝的。
你今天就娶媳婦兒了。
別人是成家立業,你接媳婦兒回家,還是靠老孃、姥爺養?
還是說,娶回來一個夜裡被你壓著搗攮,白天上班掙錢供你揮霍的可憐女人?
;徐禍,是時候做個人了。
;頓悟過後,我換好衣服,頭一次好聲好氣地讓老孃去屋裡歇會兒,代替姥爺,挨個的跟鄉鄰客套。
我還是有些暈乎,迷迷瞪瞪地上了車,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接了個女的回到了董家莊。
從看到新媳婦兒的第一眼,我心思就再沒往別的地方挪動。
嘿,居然捯飭的跟電視劇裡早先的新娘一樣,不光一身得體的紅色喜服,還蓋著蓋頭。
雖然看不見臉,可這身條是真不賴。
這小手,白得像是玉石雕琢一樣……
我怎麼就想不起來,我娶的是誰來著?
無所謂無所謂……
車沒開出幾公里,我的手就已經挪到了新媳婦身上。
回到村口的時候,幾乎遊遍新媳婦全身的兩隻手,終於從她衣服底下抽了出來。
近幾年,我最喜聞樂見的,就是十里八鄉誰家娶媳婦兒。
不光能借鬧伴娘的由頭佔伴娘便宜,還瞅機會對新娘子上下其手。
別人結婚是不待見我的,今兒我結婚,該來的不敢不來,但卻沒人敢鬧伴娘,更沒人敢靠近我媳婦兒。
村口臨時支起的大棚底下,拉開了喜宴。
夥同兩個;兄弟挨桌敬了酒以後,我已經喝得有點搖晃了,隆重正式地給姥爺和老孃磕了頭,站起來的時候,那倆人眼裡都含著淚花花。
;我……我喝多了,得……得先回屋躺會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