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禍,今年十九歲。
我一直認為,在我還沒記事時,就和我老孃離婚另娶的爹,是我上輩子的仇人。
所以,他才會給我取這麼個跟鬧著玩似的名字。
我打從有記憶,就不知道所謂的父親長什麼樣。
我的母親董亞茹,一直沒有再嫁人,和姥爺一起把我養大。
小時候,不止一次有同村、鄰村的孩子指點嘲笑我有娘沒爹,更有甚者,還說我老孃離婚,是因為偷漢子。
從那時起,我不光恨上了老孃和沒見過面的老子,還心生出一股難以磨滅的戾氣。
誰笑話我,我就打誰,拳腳打不過,我就抄傢伙。
十四歲那年,一個鄰村的老光棍,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手指著我說:;我今晚就要睡了你媽!
我搶過了他的酒瓶子,也不嫌他髒,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半瓶白酒,然後,酒瓶砸碎,握在我手裡的半拉扎進了老光棍的肚子。
從那以後,再沒有人嘲笑過我什麼。
然而,那一次的經歷過後,我心中的暴戾並沒有消除,反倒讓我享受起了,周圍人畏而遠之的目光,和因為懼怕而針對我的討好。
我高中沒念完,被開除後,在鎮上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在村裡更是除了姥爺、三爺爺等少數幾個長輩外,誰都不敢招惹的小霸王,大禍害。
到了現在的年紀,或者還要更早一點,我就對異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因為衛校的一個女學生跟人爭風吃醋,把人打到骨折,被拘留了十四天。
為了一個社會女青年,跟人;男朋友和她親哥哥約架,最後還藉著酒勁,差點把人拉進小公園,把那女的給睡了……
類似的事出了幾次後,姥爺在氣得差點翹辮子的同時,也意識到一個迫在眉睫要解決的問題是該給這;牲口找個女人了,不然他早晚得被槍斃。
被三爺爺;押著往家走,我愈發頭重腳輕,忍不住含糊地問:
;三爺,我媳婦兒是誰來著?長得好看不?白不?
一向嚴肅自重的三爺爺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用柺棍回應了我的問題。
被三爺爺一柺棍揍回自家院裡,正好看見老孃從偏房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平常總是;老孃、老太太的稱呼,她不過四十來歲,眼角卻已經有了明顯的皺紋,鬢間也有些許白色的髮絲。
我一看到她,心底就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怨氣:;這天還沒亮,你弄啥唻?
不等她開口,我就粗聲道:;我渴得慌,趕緊給我買瓶飲料去,要大瓶!
;家裡有。女人回到屋裡,拿出兩瓶飲料給我。
看著她因為操勞而粗糙的手指,我有點難受,可不知道為什麼,我打從心底就煩她。
奪過飲料,一言不發往屋裡走。
;你睡會兒去吧,天明還得辦正事呢。女人在背後小心翼翼說道。
;用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