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猶不解恨,將林飛打得像只豬頭還沒停手。
江沙和江浪都驚呆了。突然就很羨慕江籬,有人肯為她打架肯為她出頭。
江籬靜靜看著,待陳意再揮手出拳的時候,她開口了:“陳意哥哥,別打了,不要髒了你的手。”
她緊張又關心地問:“你的手沒事吧?”
陳意將拳頭藏在身後,說:“沒事。”
“這張卡里有二十萬,你拿好。字據給我。”江老太訥訥的接過去,字據被陳意拿在了手裡。
他冷聲道:“以後江籬與你們江家沒一點關係!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江籬,走吧。”
江溪抱著江籬的大腿,怯生生的。
見江籬要走,江溪立即要哭了。
可是她卻忍住了。江老太並不疼愛她。江溪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江籬蹲下身子,看著江溪,親暱的捏了捏江溪的鼻子,說:“小溪兒乖,小溪兒,姐姐會努力掙錢錢。小溪好好讀書。”
“三姐,我不哭,我會想你的,我會聽話,我會好好唸書的。”
江溪說不哭的,眼淚卻吧嗒吧嗒掉下來。
江籬上了車,鄭西首痛得還沒有緩過來。
江籬回頭看著江溪,她揮著小手,一直沒停,直到車轉了個彎,看不見了。
陳意開車,偏頭看了一下江籬。
不過就四天而已,這丫頭的下巴就變得更尖了一點,一張小臉又瘦了。
江籬有很多話想問,比如,為什麼陳意會出現在這裡,又剛好準備了二十萬。為什麼要幫她?
其實,二十萬,是陳意從焦迪那裡得知的,江籬與江老太的二十萬之約。
他不想江籬為了這區區二十萬就被江老太給束縛了。
如果他晚到一點,是不是江籬就被強賣給鄭西首了。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靜默。
“還是你先說吧。”江籬說。
陳意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你是豬啊!既然知道要被賣,還回來做什麼?這樣的家庭你也呆得下去!你都成年了,還不會保護自己嗎?”
聲音裡帶著怒氣,還有點無可奈何。
江籬一怔,然後就笑了。兩朵小小笑花噙在嘴角。果然,這才是她熟悉的陳意哥哥。
“罵你還笑,豬!”陳意冷哼了一聲,嘴角卻也不由自主上翹。
江籬說:“不管怎麼樣,江明還是我父親。他去世了,我總是要回來的。還有,我牽掛著小溪。陳意哥哥,這些錢,你不急用的吧?我估計要好長好長的時間,都還不了你了。”
她掙到錢的第一件事,就是帶江溪去做手術。
陳意專心看著前面,淡淡答:“我借的錢,是無期限的。你哪天有錢了,哪天再還,不急的。”
其實他想說,不用還的。但以江籬的自尊,不可能平白無故接受。
“我想去看看我苦村的奶奶,陳意哥哥,你先回去吧,在這裡放我下來就好。”
陳意將車停下,說:“住一晚上可以了吧?明天我在這裡接你,手機聯絡。”
江籬糾結絞著手指,她心神不寧的時候就這樣。
理智告訴她,別再麻煩陳意了,以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了。就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不應該再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