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確實很在意這件事情，有點害怕但是也沒有很多。”徐景雲有點不好意思。
他沒有廖昱想象的那樣驚慌失措，相反的，除了一開始的震驚，更多的是一種被廖昱需要的安全感，想到廖昱居然這樣深刻隱秘的收集曾經的自己，徐景雲感到一種奇異的興奮。
低垂的頭動了動，徐景雲沒在意，繼續道：“我並不在乎你拍我的照片有多少張，跟蹤過我多少街道，我只是覺得我不能回饋給你同樣的感情。”
坦白講，徐景雲不僅不能回饋給他同樣的愛，也不能提供給他一樣的經濟條件。
徐景雲從上到下的分析了兩人的種種差異。
“你幫了雲嵐，也幫了我，從開始聯姻到現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但要說我為你做了什麼，想起來好像一件也沒有，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我總是感覺你遊刃有餘，不需要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門上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廖昱起身給徐景雲倒了一杯茶水，藍天玉葉的香氣四溢，溫和敦厚的味道緩緩散開。
“我從來沒在乎過這些。”廖昱緊皺的眉頭松開，接著道：“這件事也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關注你的情緒。”
“？”徐景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我以後會注意的。”廖昱認真承諾。
“等一下。”徐景雲端起茶杯，猛喝一口，“廖昱，你很有問題。”
“我們是在解決問題，不是在解決你，你又不是機器人，幹嘛事事都要做到完美？”徐景雲疑惑。
他一開始就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兩人坐在這裡敞開心扉，廖昱居然還在思考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我從來沒有期望過我的另一半是個完美伴侶，我也從來不是個完美主義者，相反，有缺點的人更有人氣兒，你到底在鑽什麼牛角尖？”徐景雲有點生氣，語氣也變得沖起來。
“為什麼每次我一試圖瞭解你，你就很快轉移話題，把我推開呢？就是因為你總是表現得很不需要我，所以我很懷疑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是否牢靠，你承包一切並沒有讓我感到輕松，我只覺得你離我很遠。”
一口氣說出來舒服多了，徐景雲舒了口氣，還想繼續發揮，可是看到廖昱慘白的臉，又閉上了嘴巴。
“我也沒有說你一點兒也不好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們兩個人盡快把這件事解決好，不然咱倆的下場一定很不好。”
“沒有推開你。”廖昱輕抿了一口茶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講。
“我不想看到你害怕我，所以才藏起來，本來想一點點告訴你，又怕你接受不了，才這樣的，以前沒想過能和你在一起，只是覺得看看照片也很好了，可是我太貪心了。”
茶湯沸騰，徐景雲將兩人面前空了的茶杯續滿。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佔有慾強，疑心病，那樣很醜，不想讓你看見，你看見，會離開。”
茶托是細膩的白瓷，燈光明亮，恍惚對映出廖昱茫然的眼睛。
“這樣才對。”徐景雲站起身，繞過茶桌，捧起廖昱的臉使勁揉搓兩下，感嘆道：“這樣才像個人，不然我總以為自己在和機器人談戀愛，你什麼表現都沒有，我還以為自己很菜呢。”
“你不用很好很好，因為我也沒有很好很好，我也會焦慮會自我懷疑，人人都會有，如果這樣的情緒也要你來為我買單，那我們總有一天會分開，而且會很快。”徐景雲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捧著廖昱的臉輕聲道：“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心底的弦被輕輕撥動，廖昱眼神一動，在徐景雲期待的目光下，下足了決心，問道：“能不能多喜歡我一點點。”
這算什麼問題，徐景雲對於自己評判感情的標準産生了質疑，他覺得自己一定要比標準中喜歡廖昱很多很多倍。
“不止一點點。”
這個吻落在額頭上，卻比落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更能讓廖昱心頭大震，一想到兩人來來回回走了這麼多彎路，甚至差點面臨分道揚鑣的結局，他就忍不住一陣後怕。
徐景雲親完也有點害羞，整個人紅彤彤的，眼神亂飄，說話也變得磕磕絆絆：“喝、喝完這一壺，就走吧，家裡茶葉很多，想喝回家泡點也是一樣的。”
“嗯。”廖昱點點頭，當然一樣，他寄存在這裡的藍天玉葉和家裡的信陽毛尖是一批，不過徐景雲愛喝，這些都不是問題。
“今晚能搬回去睡了嗎？”他看似徵求意見，實際上臉上的委屈恨不得放大一百倍讓徐景雲看見。
“我說不搬就不搬了嗎？”徐景雲故意逗他。
“那還是要搬的。”廖昱聲音輕快。
“那就搬吧。”
【作者有話說】
廖昱：嘰裡咕嚕說什麼呢，都是我的錯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