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是一個多麼吸引人的詞語。
溫暖的體溫包圍了廖昱,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圍繞在他的鼻尖,看似是徐景雲抱住了他,實際上徐景雲只是手腳並用的纏住了他,手裡的濕衣服扔在一旁,他緊張的在褲子上擦了擦自己濕噠噠的手,順勢摟住了徐景雲的背。
廖昱走到床邊,托住徐景雲的屁股往上顛了顛。
“能、能親一下嗎?”徐景雲的聲音很小,但他歪著頭,幾乎是貼著廖昱的耳朵說出了這句話。
廖昱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床上,兩人本就有點糟糕的姿勢一下子變得更加不可言說起來,徐景雲想起身拯救一下,但是廖昱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掰過徐景雲的臉,兩個人的嘴唇貼在一起。
徐景雲一下子閉緊雙眼,他記得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而且剛才廖昱的眼神太嚇人,他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被嚇得。
“唔,等!”徐景雲終於忍無可忍,錘了廖昱一把,才被釋放。
“我要被憋死了。”徐景雲的臉蛋紅紅的,眼圈也紅紅的,嘴巴泛著水光,廖昱的喉結上下滾動,雄性該有的反應也非常給力的比了個大拇指。
徐景雲幾乎是彈射起步,剛才說的讓廖昱再抱抱他一下子變成了空頭支票,兩個人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先開口。
“這應該是正常反應吧。”廖昱的聲音有點委屈。
“衣服,衣服怎麼掉到地上了?”徐景雲大呼小叫的撿起地上的濕衣服,頭也不回的沖出了房間。
這太超過了,自己還在克服親嘴,廖昱怎麼就上升到升旗這一趴了?
他頭腦混亂,把手裡的衣服塞進洗衣機,蹲在地上看這裡邊旋轉的衣服,有些發愣。
成敏光死了,自己好像一點也不難過,甚至還有心情和廖昱親親抱抱,為什麼呢?有人說父子血緣,打斷骨頭連著筋,可自己一點也不難過,因為自己真的是像成敏光說的那樣,是個白眼狼,是個沒良心的人嗎?
廖昱站在門口,他想過來道歉,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想說自己的海綿體充血腫脹可能跟熬夜有關系,就聽見徐景雲聲音發直地問道:“廖昱,我是一個很沒有良心的人嗎?為什麼成敏光死了,我卻一點也不難過。”
這聲音裡不僅有茫然還有壓抑不住的恐懼。
“景雲。”廖昱蹲在他的身邊,輕聲問他:“成敏光對你好嗎?”
“好嗎?以前挺好的,以前媽媽還在,他也會帶著我到處玩。”
“那為什麼對你又不好了?”廖昱沒有等他回答,繼續說道:“因為他並不是真心想對你好,他是你的父親,這沒有辦法改變,他欺騙你的母親,又傷害你,你不為他感到傷心,是合理且正常的表現。”
“是正常的嗎?”徐景雲喃喃重複。
“是正常的,如果因為世俗的輿論硬著頭皮去維護一段虛假的關系,這不僅是對你自己的二次傷害,也是對媽媽的傷害啊。”
“那我預設成回業的傷害也值得被原諒嗎?”
“被誰原諒呢?他做了壞事,付出的也是遲來的懲罰罷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絕對公平的話,那麼20多年前,成回業就應該從他的肚子裡被生出來。”廖昱回答的自然。
洗衣機停止旋轉,泡沫隨著水流的沖刷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景雲站起身,他的腿有點麻了,站起來的時候有點搖晃,廖昱想要伸手扶他,卻被他拒絕。
“小的時候,我不知道腿麻該怎麼說,總是和媽媽說,‘我的腿下雪了,綿綿的’。”說到這,徐景雲有點想笑,可是又忍住了,“我媽總是說我講話特別有藝術天分,說不定以後可以當個文學家,她把我說的那麼好,所以當時她不要我的時候,我那麼傷心那麼難過,我甚至恨她,討厭她,我知道她會來學校偷偷看我,但是我每次都裝不知道,可是我又在心裡想,如果她後悔了,她想要把我帶走,我也是願意的,我只是會小小的發個脾氣,可是我從來沒想過她會生病,而且那麼快,我還沒來得及發脾氣呢,她就再也不來學校看我了。”
【作者有話說】
徐景雲:有點傷心。
廖昱:獨佔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