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羽林軍緩緩讓開道路,耶律洪基定睛一看,迎面走來一隻奇奇怪怪的軍隊。
他們三五成群,一個個鬆鬆垮垮的樣子,就好似把流水的龍溝豁開了一個口子,呼啦啦的散成一片湧了出來,全然看不出是個什麼陣型。
不過他們的裝備尤其精良,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馬面和前胸都有馬甲,這些騎士更是一個個身穿著烏黑的鏈子甲,這可比扎甲和魚鱗甲要貴得多。
中原群雄背對著他們看不出什麼,可是契丹人這邊早就開始竊竊私語。實在是因為這些人奇形怪狀太過駭人:一個個面色或青或紅或黑或黃,做出種種猙獰姿態,像一群鐵鏈繃直的瘋狗。
賀禮朗聲笑道:“遼主可準備好了?讓你的皮室軍與我這罪軍一較高下?”
耶律洪基冷哼道:“你這些人滿打滿算不過5000之數,我皮室軍可是有2萬,你可莫說我欺負你!”
“不說不說,這實力差不多。”賀禮笑眯眯的回答道。
自己這邊再一次被輕視,讓耶律洪基心中很是生氣,大手一揮,旁邊的親衛就把令旗一指,鼓聲隨即響起,剩下的2萬皮室軍縱馬飛奔而去。
在他們看來,這些人雖然長相奇怪,但是不成陣型,人數又少,縱使胯下戰馬高大一分,身上甲冑精良一些,又有什麼用?
可是等到兩股洪流碰撞之時,才發現大大的錯了。
這些奇形怪狀的人,每5人成一小組,當心一個棗紅臉的粗壯漢子雙手持盾左衝右突,無人能擋。縱然以皮室軍的精銳,依然無人能夠擋其一招。
其後兩人用槍迅疾無比,在每個敵人當胸補上一槍。
還有兩人手拿長勾,準確地勾中每一個皮室軍身上鐵甲的束帶。要知道鐵甲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互相勾連的帶子,一般以細牛皮繩打結而成,一旦被勾斷,整片前胸後背的鐵甲都會脫落。
戰場衝殺瞬息萬變,誰又能準確地勾中人身上那僅僅有一根手指寬的細細的皮帶呢?所以歷朝歷代從來沒有人更改過這一個設計。
可是偏偏這支軍隊做到了。
那黑臉漢子和青臉漢子一個腎水旺盛,一個肝木強大,反應在身體上就是耳聰目明,聽力和動態視力遠勝常人數倍。
他們不但能準確的勾中敵人身上的每一處衣甲,甚至還能分心指揮前面的人往哪個方向移動。
一波衝鋒過後雙方交錯而過,遼軍減員過半,原地剩下上萬計程車兵懷中抱著自己的甲冑兀自發愣。
這時候罪軍的5人小隊再次發動了第2波衝鋒。他們不像大隊騎兵一樣,鑿穿敵陣之後還要兜一個大圈子才能調轉馬頭。僅僅5人的小隊直接勒馬就能回頭。
這就使得皮室軍剩餘騎兵的側翼完全暴露在了他們的兵鋒之下。
於是這一波摧枯拉朽,直接打的皮室軍被分割成一塊塊的散亂陣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遼人大勢已去。皮室軍剩餘的人馬只有被剿殺的份兒了。
這那些人胯下的遼東大馬,歡快的噴著響鼻,向一群群被分割的遼人衝去,好像在為遼東的女真人報百年被欺壓之仇。
耶律洪基看的眼皮直跳,手甲緊緊的插入了手心之中。這可是大佬最精銳的部隊,竟然被人直接打散了建制!
賀禮手下的這幫人,不僅面色奇怪,更是勇武驚人體力悠長,一個個嗷嗷怪叫著反覆衝殺,彷彿永遠不知疲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