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來,竹林裡竹葉簌簌作響,臺卿拄著劍,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她懷疑那藥有副作用,她似乎在竹葉作響中,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她站住腳步,聽了小半刻,直到那嬰孩的哭聲漸漸微弱,她終於像是確定了這並非是個幻覺。
臺卿辨別了一下方向,向那哭聲傳來之處走去。
竹林深處,在昨夜戰鬥沒有波及的地方,竹葉落了滿地。鋪得是滿滿的一層,在那竹葉之上,躺著一個啼哭的嬰孩。
臺卿抿了抿唇,看著不遠處還有一位農夫死去的身影。上前檢查了一番。
那男人趴在地上,露出的背部顯示他是被一劍穿心。臺卿不由猜測這是有農人發現了成鉞的屠殺,帶著孩子就逃了出來,只是到底被成鉞發現,一劍抹殺了性命。只是不知為何成鉞卻饒了這小孩一命,也許是他終究有點良心,又或許覺得這孩子夠不成威脅。臺卿嘆了口氣,拿劍挖了個坑,將他就地掩埋了。站在墳前沉默了一番,又被那孩子的哭聲引起了注意。她回過頭,快步走去了孩子的身邊。
孩子在她的動作下止住了哭,只拿那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臺卿不由有點好笑,拿手輕輕瓜了那小孩子的鼻子,那娃娃也許覺得是在陪她玩,露出了個極大的可愛的笑容。
臺卿抱上了這孩子,心裡卻是辛酸。
孩子到底是太小了,什麼都不懂,這滅門之痛,於他而言,卻不如大人的一個溫暖懷抱。
臺卿一手柱劍,走出了這片竹林。
那曾經繁茂的村莊,已在他身後,化為一抔炭土。也許再過幾日,風沙一過,便淪為了歷史的塵埃。
臺卿花了半日找到了一個繁華的小鎮。
那被屠的村莊在群山環抱間,唯一的外出道路還被竹林擋住,這才沒有引來官府的人。
臺卿來時本也風塵僕僕,加之剛剛又在竹林打架,泥裡打滾,衣著實在不大體面。到了村莊她就把劍收了,手上卻還抱著個孩子,要不是她面容豐盈姣好,還真會讓人覺得是個逃難姑娘。只是即使她努力將自己拾掇乾淨了,這身打扮卻還像是個逃難的姑娘。
逃難的姑娘找到了間客棧,打算先修整一番。
她出手大方慣了,這次也想掏一錠銀子開間上房,一摸腰間錢袋子,哪還有它的影子。卻不是早被人摸去了。
臺卿左思右想,她雖然使不出什麼修為,對別人近身卻還是有反應的。這錢袋子又是拴在腰間極其敏感的地方,旁人若不是仔細著翻定不會知道,更拿不走。排除掉這些不可能,犯人直指那個她不願回憶起的人。
臺卿本來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成鉞的。他犯下了修士的大忌,還傷了她的師尊,她本該恨他。可他畢竟是她十多年的親師弟,最後還心慈手軟饒了她一把。臺卿咬了咬下唇,忽然笑開了。
成鉞摸走了她的錢袋子。
這本來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少對比起屠村一說,渺小的彷彿地上的螻蟻。可臺卿卻突然找到了面對成鉞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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