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把水倒掉,回來的時候順手把窗子關好,打了個哈欠。
她看了眼紗帳後的影子,不懷好意地笑了。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姜榆拿著沾滿墨汁的筆興沖沖的跑到床前,不到兩秒,又嘆著氣把筆送回去了。
本來想在蕭無恥臉上畫個王八,但人太好看了,她下不了手。
床上的人兒安安靜靜的睡著,像童話裡的睡美人,不知道她的壞心思。
姜榆趴在床邊盯著睡美人看。
睫毛真長,鼻樑真高,面板好白,一丟丟毛孔都看不見。
姜榆眼珠轉了轉,愛亂動的兩隻爪子又不受控制了,對著美人兒的俊臉一頓“蹂躪”。
手感好的沒說,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就是肌肉太硬,扯都扯不動。
而且,她明明都沒用力氣,就輕輕碰了好多下,怎麼哪哪兒都有紅印子?
要不要這麼嬌嫩啊!
姜榆翻白眼表達鄙視。
哼,她才沒有羨慕。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每次看到蕭無恥都特別煩,巴不得離他遠點。現在看見他卻覺得很放鬆,會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心情會莫名其妙的變好。
給美人把弄亂的頭髮整理好,姜榆蹲累了,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又想起他手上的傷還沒換藥,便取了藥來給他處理。
蕭景淵的手上有很多傷,手心有,手背也有。除了掌心有幾道很長的劃傷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腐蝕的痕跡。傷口創面很大,很嚴重,一直在給他用藥,但好的很慢。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天,還是有好幾處尚未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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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榆處理的小心翼翼,哪怕他在昏睡中,感覺不到疼。
殘陽說她是被蕭景淵抱回來的,當時她身上沾了赤焰魔蛛的血,蕭景淵的手也因此被腐蝕灼傷,森森白骨肉眼可見。他卻理都不理,一門心思惦記她。若不是蕭景燁他們強拉著他去治療,恐怕手早就廢了。
血肉被腐蝕,很疼的,這人感受不到嗎?
她一直很喜歡蕭無恥的手,漂亮,修長,有力,配得上所有形容受的美好詞彙。
現在,這樣一雙美手,因為她,幾乎佈滿了醜陋的傷疤。
姜榆有些想不明白。
這人明明自己身體那麼差,卻在得知她有危險時不顧一切地趕來,長途跋涉,不眠不休。到了黃州,尋她,救她,照顧她,日夜不離床前,幫她查案,幫她對付那些爛到骨子裡的壞人。哪怕自己受了傷,很累,身體受不住了,也強撐著站在她前面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可是,為什麼呢?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衛,何以讓他不顧性命安危,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她最近想起來了被噩夢困住時的那段記憶,是他親手把她從深淵中拉出來,趕跑了在她身邊尖叫嘶吼的魔鬼,抱著她,一遍遍地安撫著。告訴她不要怕,沒事,有他在。
話不感人,擁抱也不特殊,卻給了她莫大的溫暖和力量。
姜榆抬頭看了看天,眼角有點紅,有點溼。
她給蕭景淵包紮好,把他的手塞回被窩裡,給他蓋好被子。
她輕聲說了句謝謝。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事情很快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