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菓把頭埋在被子裡,嗡聲道“再給禪院所有的佛像都重塑金身,披上金縷衣,再為這次枉死的侍衛們,供上盞酥油燈。”
“好。”梁禾應允。
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只要一想到小丫頭獨自面對地獄似的的場景,他的心中就疼的厲害。
隨即,他自顧自的脫了鞋子,鑽進葉菓的被窩,溫柔的攏在懷裡,輕聲道“小舅舅一直在,會一直陪著菓菓的。”
葉菓嗅著熟悉的皂角味,把小腦袋埋了進去。
梁禾感受著小丫頭的溫暖,這才緩緩踏實下來。
他絕承受不了,再次失去葉菓。
他一直知道葉菓對自己有多重要,但直到昨日,他以為葉菓被殺害了,更是抑制不住身上的戾氣,有種見人就殺的衝動,想令世人陪著他一起痛,仿若墮入魔道。
若不是葉菓殘存的音容笑貌,還在他梁禾的腦海裡,恐怕如今自己便去宰了方康娘和那一對龍鳳胎。
還好自己沒有被戾氣吞噬,還好相信了菓菓福大命大,否則他就讓菓菓失望了。
這樣想著,梁禾也踏實的攏著懷裡的小丫頭,睡了過去,只是緊緊攏著的手臂,透露了他的不安。
梁禾陪著她睡了一會兒,便帶著錦衣衛一起秘密奔向斷崖的那個泥潭。
同時,又從外省調來三千精兵,護在梁家村周圍,保護他的小丫頭。
待梁禾趕到北山斷崖,便將放繩梯下去,先讓仵作等在上面。
那個百丈深處凸起的平臺,像是陣法,但他不大敢確定,還要進一步探究。
隨著精兵吊著繩索開挖,共挖出十三具男屍,一具女屍。
老仵作見多識廣,檢視後,不禁再次心寒。
“這些屍首被泥潭隔絕了外界,雖然看起來就如昨日才死的鮮屍,但以老朽的經驗,敢斷定這樣的屍首起碼死了三四年了。
這十三位男子年歲不同的屍首,便是傳說中的活人祭品,這些男子們生前均遭受過虐待,頸部帶有很深的傷口,咽喉均被割斷。
均是被殺害後埋入泥潭的,手段相當殘忍,像是在進行某種祭奠。”
梁禾見這些屍體,覺得很是面善,似是在哪見過。
神色格外凝重,問道“老仵作可知,為何這死了三四年,還如同鮮屍一般?”
老仵作站了起來,指著泥潭,道“殿下自幼長在宮裡自是不知,窮人家沒有冰窖,常常把食物放在罈子裡封好,放入沼澤。
如此食物不腐、不爛、不臭、三年後都可繼續食用。”
梁禾換上以往淡然的神色,微微頷首,讓他們繼續檢視。
忽然,在視線掃過那具女屍的臉時,眸子一驚,久久不能言語。
老仵作見皇長孫神色有恙,拿出擺在地上的鐲子,遞給他。
“老朽剛剛檢視這女子亡故時的年歲,大約在三十出頭,穿著華貴,尤其這玉鐲,殿下仔細瞧,這裡面可是有字跡的。
蕭郭氏,閨名…凝……雲…後面還有生辰八字……”
“咳!竟是蕭郭氏!凝雲!”猛地,梁禾驚駭得睜大了眼眸。
“郭凝雲”便是他母妃的閨名啊!
明明他的母妃葬在皇陵,又如何會出現在沼澤泥潭中,還被祭品鎮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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