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不覺就走了小半的路程,葉菓走得腳都疼了,就開始喃喃地建議,道“小舅舅,咱走小路吧,還有好遠呢,腳腳好好好累呀……”
梁禾啊:“……”他揹著那麼多東西,還未覺得辛苦呢!
二人拐入小路,說是小路其實就是兔子踩出來的小道,回村近是近,但雜菜橫生,並不好走。
梁禾提了提滿滿地竹筐,找了根棍子,棍子既可以防身,又可開路。
葉菓跟在他身後,看他映在草地上斑斕的影子,笑得露出小虎牙,道“小舅舅好像個老頭子,拄著拐!”
梁禾:“……”這不是欺負人嘛?
欺負人是上會癮的,葉菓賊眉鼠眼的瞄了他一眼“拄拐”的動作,道“小舅舅不說話是預設了麼?”
梁禾:“……”給他等著,看待她守完孝後,他是不是個老頭子。
他不搭理她,葉菓也不覺得尷尬,她嘴上一邊調侃,手上一邊找野菜。
走著走著她看到了半枝蓮,而在半枝蓮旁邊還有幾株甘草,這東西可以潤白面板。
她摸了摸自己稍稍有些曬紅的小臉,將眼之所見的乾草盡數採了,將帽子開啟對摺,做成了簡易的小兜子。
脂粉行的那些潤膚膏價格很是昂貴,而且效果也一般,她央求葉老相國,尋到太醫家幾張祖傳的美膚方子,都記在心中。
因為是人家祖傳的方子,她頂多自用,絕不能用於開鋪子,對外買賣那些盈利的,眼下正好制來用。
想到她又省下一部分銀子,心裡就很開心。
她對著梁禾,脆生生道“小舅舅,我覺得自己真是太賢良淑德了,你能娶到菓菓,簡直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滔天的福氣啊!”
梁禾:“……”他覺得自己上了賊船,還是無法逃的那種。
葉菓口中哼著歌,小腿兒顛著走,忽然發現了一簇金銀花。
她趕緊又採了些含苞待放的,一起裝進小布兜子裡。
倏忽,梁禾耳朵一動,聽到了幾聲野獸走路的聲音。
“菓菓,到我身邊來!”
葉菓立馬戒備起來,咚咚咚地蹬著小腿就跑到他的身後,手中還不忘拎著她的小布兜子。
在這種山裡,備不住就遇上什麼野物,她這麼白嫩嫩的不僅好看,也肯定好吃。
“哼哼……”
“哼哼……”
緊接著,山野裡就傳來野豬嚎叫的聲音。
梁禾將小丫頭藏在樹上。
葉菓指著草地上的竹筐,提醒道“小舅舅,記得將竹筐也藏好,這可是咱們辛苦採來的。”
“好,但你不準再出聲了!”梁禾將竹筐藏在一處半人高的野草裡,屏住呼吸停下來,握起弓箭。
剛準備好,一頭過兩百斤的大野豬,就衝了過來。
野豬大概是聽到了剛才葉菓的聲響,正在四處尋找它的獵物。
梁禾靜靜地看了它一會,見野豬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還快嗅著味道找到葉菓藏身的大樹了。
他“忍氣吞聲,受盡欺負”養的小丫頭,他還沒捨得吃呢,如何輪到這野豬覬覦?
梁禾撿起腳邊的石子,往野豬後面扔了過去。
登時,野豬聞聲轉身去找。
因為距離太近,不好射箭,他趁野豬不注意,撿起遺落在腳邊的“柺杖”,提著一口氣,用渾厚的內勁朝野豬的腦袋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