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我的天,烏爾拉夫少爺,您沒事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南知言回過神,那句低沉的詢問被驚叫聲蓋過,彷彿只是南知言的錯覺。
“謝謝您,少爺。”
退出了陸硯璟的懷抱,南知言低頭道了一句謝,也就是這會兒,南知言才發現,那聲驚叫的原因。
陸硯璟臂膀處的衣服被箭矢割破,絲絲鮮紅的血跡,順著衣服浸染了出來。
今天陸硯璟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西服,被箭矢劃破的地方,不一會兒顏色就深了一片。
南知言皺了皺眉,她剛才自己也能躲開,現在陸硯璟卻因為她受了傷,要是南文齊知道了,恐怕不會高興。
眾人團團圍了上來,彷彿陸硯璟受了什麼嚴重到難以療愈的傷,誇張的關懷甚至讓場面看起來一時間有些荒謬。
任由旁人處理自己的傷口,陸硯璟卻越過面前團團圍上來的人,看向了已經被擠到外圍的南知言。
他沒有錯過南知言輕蹙的眉眼,以為南知言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口,陸硯璟緊繃的唇角微松。
卻在下一瞬,看向南知言身後,嚇得已經跌坐在地上,抖如篩糠的艾德時,薄唇又緊抿了起來。
“這就是穆爾大人想讓我看的東西嗎?”
陸硯璟並沒有把矛頭指向艾德,而是看著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冷汗直流的弗林·穆爾,淡聲反問了一句。
低沉的氣息讓周圍的人都清晰地察覺到了陸硯璟的不滿。
可不得不滿嘛,剛進來就捱了一箭,雖然烏爾拉夫少爺剛才,好像是為了救塔蘭家的那個孩子。
想到這兒,眾人的目光才看向了身後的南知言。
看來南文齊那個老傢伙這步棋倒是走對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確實非旁人所能比擬的。
也就只有南文齊能拉的下這個臉,把自己的繼承人都送了出去,眾人心頭微哂,卻不知是嘲諷還是羨豔。
不過南知言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今天是公休日,南知言不僅是陸硯璟的下屬,還是塔蘭伯爵的繼承人。
公休日應當在塔蘭家學習處理家族事務才對。
雖然有些疑惑,但眾人沒有一人敢在此刻說話。
畢竟被點到名的弗林看上去嚇得不輕,臉都嚇白了,還不忘轉頭狠狠瞪了一眼艾德。
到底誰給這個孽畜的膽子,敢對烏爾拉夫家的人動手,誰不知道南知言是陸硯璟身邊最得力的下屬。
現在眼看著陸硯璟還如此重視她,往後所能達到的高度,只會比南文齊那個老東西還要高。
“烏爾拉夫少爺,艾德他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請您息怒。”
雖然這會兒恨不得把艾德吊起來打個三天三夜,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弗林躬了躬身,替艾德求情。
陸硯璟沒有理會弗林,而是徑直走到了南知言身邊。
“阿言,你想怎麼處理?”
沒有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過程並不重要,他只看見了,艾德妄圖拿箭射殺南知言。
這句話,當然也堵住了弗林想要接著替自己兒子行為辯解的話。
變相地告訴眾人,無論事實究竟是什麼,最後都會是南知言說什麼,他就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