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雲挽月逐漸安靜了下來,但南知言知道,這還沒有結束。
雲挽月重新坐回了床上,看向南知言的目光變成了哀求。
“文齊,我求求你,別把他們送走,阿言和阿行還太小了,他們不能失去我們的陪伴的。”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南文齊你怎麼能反悔,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隨著一聲淒厲的叫喊,雲挽月開始拼命捶打著南知言,眼底的恨意幾乎凝成實質。
南知言沒有反抗,只是輕輕擁住了雲挽月,抬手扯下了雲挽月的一縷頭髮,握進了手心。
靠在雲挽月的肩頭,聽著身後醫護破門而入的動靜,南知言眼眸微闔,一滴淚水自眼角滑落。
“對不起,媽媽。”
低聲輕喃了一句,醫護就把已經發狂了的雲挽月拉到了床上,不知道注入了什麼,雲挽月重新回到了最開始南知言進來時的模樣。
最後看了一眼雲挽月,南知言才在醫護的手勢下,踏出了病房。
後腦熟悉的墜落感襲來,再次睜開眼,就已經是在車內了。
南知言看了一眼車窗外,繁華的夜景迅速倒退著,他們又回到了烏爾拉夫。
旁邊的南知行還未醒來,因為體質的緣故,對南知行用的藥,一般都是南知言的三倍。
所以南知行清醒的時間,也比南知言稍微晚些。
直到回到了南家,南知行才悠悠轉醒。
男人把終端還給了兩人,一言不發地上了車,消失在了夜幕中。
十個小時。
南知言看了一眼終端,他們這次,花費了八個小時。
上次是八個小時,上上次是八點五個小時。
“阿行,我讓你記的時間,你記住了嗎?”
南知言側眸,看向南知行,她和南知行,是分開見母親的。
她先,南知行在後。
“記住了,姐,大概在一個半小時左右。”
那是南知行進入病房看望雲挽月的時間,他每次都有聽話,在心裡默默數著時間。
雖然不清楚南知言為什麼讓他這麼做,但南知行也沒有多問,只是乖乖照做。
一個半小時,南知言眉頭微蹙,她進去的時間,大概是兩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他們來去一趟,除去清醒的時間,路上大概花了四個小時。
跟上次的時間又不一樣了,是南文齊又換了地方。
當然,也並不排除,是每次都帶他們走了不同的線路。
“還有,姐,這是你要的東西。”
進門上了樓,南知行才把領口處,沾了點點血跡的地方撕了下來,遞給了南知言。
“不過,母親她,是不是病的越來越嚴重了?”
南知言看見,母親的脖頸處有很多針眼,最新的一個,甚至還在往外冒著血珠。
而他姐似乎是知道,再去之前,就讓他藉著擁抱的機會,收集母親的血跡。
當時他還不明白南知言的意思,直到抱住母親的那一瞬間,看見了她頸側密密麻麻的針眼。
雖然有些猶豫,南知行還是問出了口。
他不知道南知言見到母親是什麼樣子的,每次他見到的母親,都是呆呆的。
以前母親似乎還有清醒的時候,會抱著他流眼淚,讓他好好保護姐姐,聽姐姐的話。
現在卻連他都不認得了。
南知言接過那塊兒碎布,小心翼翼連帶著那縷頭髮,一同裝進了無菌袋裡,才抬頭看向南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