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屏住一口氣,然後猛然往後退了一步,咬唇不語。雲墨看著她那樣子,一時鬱氣全消:“你方才的豪氣哪兒去了,郡主殿下。”
“哥哥欺負我。”
“雲朝玉,你方才這樣叫的。”
“……”那時一時激憤,阿音有些坐立難安,“以後不會了。”
雲墨卻是輕輕一笑:“你隨意。”說著便聽見門外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眉心不由得微微一蹙。
果真,聽見杜柳急切道:“殿下,宮裡傳旨,讓你即刻進宮。”
白衣公子微微挑眉,卻是看著阿音:“來了。”
“總要來的。”少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哥哥聰慧無雙,一定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服陛下的。”說完一副“好走不送”的笑容。
雲墨微微挑眉,轉身將她的庚帖小心翼翼的收好,卻聽杜柳忽然道:“陛下說,郡主一道進宮。”
“……”阿音愣了一下,“我也去?我不要!”不管這事兒成不成,她都不想正面面對雲安皇帝。
當年鎮南王一家失蹤,眾說紛紜,萬一她點兒背,最不希望的結果成真了呢?萬一就真的是先帝殘害忠良呢?雲安皇帝還不直接斬草除根了?
不要,不去!
雲墨一下就看懂了她臉上的意思:“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我這一介弱女子的,自然是畏懼天顏的。”阿音說的理所當然。
“不去就是抗旨,無論如何,都能治你的罪了。”雲墨說著便吩咐道,“給郡主更衣。”
“……”
杜柳應了一聲,出去叫侍女進來了。
雲墨見她的臉色是真的難看,不禁安慰道:“放心好了,不管是與不是,父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砍了你的。”
這算什麼安慰。阿音沉著臉見一群侍女魚貫而入,將她拉進了寢室更衣。
聽見雲墨喃喃道:“是你自己說要站在我身後的,如此便開始怕了。”
阿音朝著銅鏡翻了個白眼:也沒想到這樣快啊。
秋高氣爽,這是阿音第二次進宮,說真的,她總覺得,一旦踏進這裡,四季之景彷彿都差不多,這裡總是將天下圍成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四方天地,有自己獨有的一景。
讓阿音覺得拘束。
寧沁殿外,餘忠似乎早早的等在了那裡,看見雲墨和阿音一道來了,微微行了一禮,轉身道:“兩位殿下,陛下等了許久了。”
聞言,阿音的腳步不由得遲疑了一下,這才覺得,先前要雲墨獨自來面對雲安皇帝是一件多麼不仗義的事情。
怎麼辦,我又想跑了。阿音手心緊了緊,聽見雲墨低聲道:“別怕,有我在。”
阿音心頭一頓,微微垂著眸子靜靜的跟在雲墨身後往寧沁殿的寢殿走去。鼻尖,那淡淡的瑞腦消香漸漸濃郁,恍惚間將眼前的一切彷彿又被拉到了上次光景裡。
雲安皇帝披著外衣站在案前,微微垂著眸子看著一本書,聽到他們清淺的腳步聲,淡淡道:“原先朕就好奇,一個小姑娘怎麼總出事。”說著抬眸看向了站在遠處的阿音,“原來是因為這個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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