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搖頭:“不,我沒有任何難處。世間皆說紅顏禍水。而我來這世間,也不過是來完成宿命,這張臉卻成了我的羈絆,我不想留戀人間煙火,他日度化了自己,便修仙問道去。師父可成全我?”
雲浚心裡說不出的一種感覺,彷彿是失落,不過他還是說道:“只要施主心中有佛,貧僧自然不會如此這般固執。”
越青謝過他,便又繼續忙著。但是雲浚知道了對方的意圖,便開始修煉自己的心性。他要忍住自己對這個女子的一切關心,止於香客。過了一天,越程辛跟雲琅桓真的來了。雲琅桓帶了些衣服,卻見到越程辛也帶了些衣服:“你帶衣服幹嘛?”
越程辛溫柔道:“我妹妹在廣佛寺祈福百日,這突然變天,她也沒帶幾件衣服,就順便送給她。”
“你妹妹?”
“是的,妹妹她從鄉下回來,本來也沒什麼衣服,身上穿的,都還是我的舊衣服,可憐她母親不在,我這個做姐姐的理應多關心她。”
雲琅桓深以為然,不過他總覺得越青這個時候去祈福,跟雲浚來要東西,時間好像很巧,他總覺得有點兒什麼。
越程辛又問:“琅桓帶了什麼?是帶給雲浚師父的嗎?”
雲琅桓回答:“是的,正是帶給他的。走吧。”
雲琅桓現在是明目張膽地跟越程辛坐同一輛車。在車上,他伸手想去拉住越程辛的手,越程辛害羞地縮回去了。雲琅桓笑了:“咱們很快就要成親了,手都不給夫君碰嗎?”
越程辛羞紅了臉,雲琅桓將她摟進懷裡:“以後呢,咱們還有好幾十年在一起,牽牽手,抱抱,親親,不都是常事?”
越程辛聽著他的心跳,閉上了眼睛,也伸出了手將他摟住,算是回應了他。到了廣佛寺,越程辛第一時間去看了越青。雲浚正在與她一起誦經。小沙彌通傳了後,雲浚便讓越程辛和雲琅桓進去了。雲琅桓看到雲浚和越青一起誦經這場景,心裡是十分不爽快。也說不上來哪裡不爽快。越程辛跟越青說話的時候,雲琅桓將雲浚拉了出門去說話:“我帶了衣服給你。你說的那位香客莫非就是越程辛的妹妹越青?”
雲浚不說話。雲琅桓對著他:“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不能騙我。”
雲浚只好承認。雲琅桓見他認了,竟然一時語塞。雲浚看著他欲言又止:“你想說什麼?”
雲琅桓理了理思緒:“雲浚,你可是打小就長在寺院,主持一把手把你養大,我這個兄弟也是與你一起長大,這些年來,什麼絕色美女你沒見過,從未見你對一個香客這麼上心,竟然二十年第一次深夜找我拿東西給她。雲浚,你,你……”
雲浚知道他想說什麼,立刻雙手合十:“我知道了,等送她走,我就閉關修法三年,以淨化我的心靈,可好?”
雲琅桓真的確認了,這孩子動了凡心:“不是閉關不閉關的事啊。就算你人在閉關,心已經不在佛主跟前了,豈不是更加……”
雲浚低著頭:“我想我不會的。我修行二十年,豈是如此這般容易鬆動的。”
雲琅桓不說話了,越程辛已經出來了。二人吃了齋飯便離開了。回去的路上,越程辛總是躲閃雲琅桓的目光。雲琅桓也發現了:“你跟你妹妹說了什麼?”
越程辛搖頭。雲琅桓有些奇怪:“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
越程辛仍舊不說。雲琅桓也就不問了:“你哪天想跟我說,再說吧。”
各回各家,日子又過了小半月,已經是十一月了,雪飄飄灑灑,越下越大,睜開眼睛滿眼都是白皚皚一篇。越青這日抄完經書,站到了園中,她眺望著山下,出神地忘記了身邊的一切。雲浚也在她身後站了很久。他每天都陪著越青的。
十一月初九,那天越青沒見到雲浚,四處都找不到。到了深夜,他才回來。越青第一次這麼擔心一個人:“師父,可有什麼事?”
雲浚看著她,安慰道:“沒事兒。”
越青不信:“這冬天,你都額頭冒汗了。”
雲浚想了想:“我可以叫你青青嗎?”
越青一愣,隨即點頭。雲浚看著她:“青青,雲琅桓的哥哥出事了。邊關打仗,他哥哥被人偷襲了。現在雲琅桓要去救他。今日雲琅桓帶兵出城,我去送他了。我本想跟他一起的,你知道我們是兄弟。”
越青詢問他:“那又為何留下來?”
雲浚搖頭:“我不是留下來,我是回來跟你說一聲。如果我回不來,我希望青青能記住我。”
越青有點愣:“怎麼這樣說?怎麼會回不來?”
雲浚搖搖頭:“此次戰役比較棘手。雲琅桓只帶了些兵,沒帶火器。我先過去陪他,火器隨後才會押運過去,希望能趕得上。”
越青的的心突突地跳動著:“師父,”
雲浚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青青,我想我可能對你動了凡心。雖不奢求你會等我回來,但我奢望你能記住我。我走了,你保護好自己。”
越青看著雲浚離去的背影,心裡發澀,這種感覺,她很難受。第二天,她匆匆回了越家。果然,越長翎受了聖旨,即將啟程去邊關,輔助雲琅桓。可是隨行的人中沒人會醫術,越夫人和玉姨娘都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雖然越程辛很想去,但是越長翎也不願意她去。正好,越青回來了。越長翎想也不想,就帶著越青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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