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浚尷尬一笑:“小姐此次來祈福,全程由貧僧安排。佛法也是由貧僧為小姐念。”
越青這才明白:“哦,這樣啊,那就多謝師父了。”
緣分這種東西,還有一種叫孽緣。越青跟雲浚的,叫孽緣。所以,千萬世,生生死死,都逃不掉。頭兩天,雲浚還是能保持一本正經地給越青講經唸佛。從第三天,開始,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接近越青了。第四天,天氣抖轉涼,上午唸完佛經,下午竟開始飄毛毛雪花。雲浚給越青燒好取暖的爐子,便為她鋪上抄寫經書的紙筆。
越青衣著單薄,但滿面微笑:“師父,下次這些活兒,我自己來吧。”
雲浚笑著說道:“過來抄寫經書吧,我來給你磨墨。”
越青寫著寫著,真是太冷,手開始僵硬,直到筆都拿不穩,於是她尷尬地看向雲浚:“對不起,師父,我……”
雲浚喊了一聲法號,握住了她的手:“小姐先暖暖自己吧。經書明日再抄。”
越青點頭,手有了知覺,便縮回來了。也就是那麼一柱香的時間,雲浚本是坦蕩蕩地為人服務之心態,卻在越青縮回手的那一刻失了神。彼岸花,開在黃泉,她的美一直流傳在世間。九重天,黃泉,人間,沒有哪個地方沒有產生對她的渴望。經歷了幾萬年了,雲浚終究還是遇上了她。
越青去休息了,她的確是需要暖一暖那天夜晚,雲浚奔走進城,敲開了雲琅桓的門。雲琅桓看著他,十分驚訝:“何事,深夜前來?”雲浚有些難以啟齒:“我,我想跟你化一樣東西。”
雲琅桓更驚訝了:“你從不開口找我要什麼的,想來一定是重要的東西,你說說看,我盡力辦到。”
雲浚有些害羞道:“不是,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就想跟你化一件保暖的大披風。”
雲琅桓聽了,有些想笑:“哦,衣服啊,冬天來了,確實有些冷,雲飛去拿幾件……”
“不,不,不是。”
雲琅桓急死了,但還是耐心地問道:“那是什麼?”
雲浚憋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有位小姐,進院祈福,可是她行李簡陋,這突然變天,我想她也沒那麼快拿到衣服,就想衛王府挺多女眷……”
雲琅桓第一反應,這小和尚動了凡心,第二反應,真是好心人啊:“雲飛,你去拿幾件女孩子穿的,冬天的衣服,要新的。”
不一會兒,雲飛就拿了一包出來:“師父,就拿了兩三套。”
雲琅桓點頭:“嗯,先就著穿吧,我過兩天,帶著越程辛一起去廣佛寺,再順便多帶幾套給你。”
雲浚也不貪心:“不用了,不用了,我想那位小姐也不願意要這麼些。多謝,多謝!”
雲浚回去的時候,卻發現經室的燈亮著。他走進去,越青又在抄經書。
“你為何不休息?”
越青頭也沒抬:“今日事今日畢,我睡不著。”
雲浚不再說話,而是從包裡,拿了件厚厚的毛氅批到了她的身上。
越青很驚訝:“哪兒來的?”
雲浚不想說自己特意去幫她化的,就說:“以前的香客,留下來的。”
越青便點點頭:“那多謝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抄完就睡。”
雲浚便離去了,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會讓自己這顆心越來越躁動。次日一早上,第一聲雞鳴,雲浚醒來,為主持師父準備好今日要講的佛經,便去了齋飯堂,拿了饅頭和粥,送去給越青。果然不出所料,越青昨晚就睡在了經室,此刻還沒有醒來。或許是雲浚的動靜,讓她驚醒了過來,一看還沒清醒:“對不起,我睡著了。不過我都抄完了。”
這時劉媽媽端著熱水過來了:“小姐,昨晚寫了一晚上了,來,洗把臉吧。”
可是雲浚沒走,劉媽媽又遲疑著要不要給她洗漱,但是越青迷迷糊糊,搶過了毛巾,幾下,就給自己卸了妝。雲浚大驚:“你原來,原來你……”
越青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解釋道:“不是的,師父,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受這張臉所累,才故意隱藏的。但是我對佛主一片赤誠,絕對沒有欺瞞之心,還請師父成全我,不讓我受俗世所累。”
雲浚有些吃醋:“那你打算出家?”
越青搖頭:“我要報答我姐姐對我的恩情。在那以後,我出家也未必不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劉媽媽立刻打斷:“小姐,斷不能出家。”
越青擠了個笑容:“劉媽媽,你放心吧。我跟師父好好聊聊,你先去忙吧。”
劉媽媽一走,雲浚看著她,眼睛都挪不開了:“施主,可是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