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假裝不同意:“我姐姐飽讀詩書,欣賞一幅畫,自不在話下,只是一幅大家閨秀,豈能隨意給人提筆?”
書生有些尷尬,這時人群中有人走了出來:“不如,在下替小姐提筆,兄臺可有意見?”
書生回頭一看說話人:“雲公子?那在下更是求之不得。”
越程辛一見雲琅桓,就臉紅心跳,整個人都往越青身後躲,似有多麼害怕一般。
越青輕輕對她說道:“姐姐,你怕什麼?你怕,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他?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記住,你們現在未曾明示過對方自己的心意,你大可驕傲到底。”
越程辛聽了這才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小公子,那就辛苦你了。”
雲琅桓大筆一揮提了字。越程辛看他的眼神讓越青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她這個姐姐徹底淪陷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幫著這位人間女子,獲得她的愛情。這也許就是成全她吧。雲琅桓彬彬有禮地邀請了越程辛和越青一起吃飯。越青讓越程辛不要說話,一切都由她來說。
“越小姐,不知道在下是否做錯何事?這一個月來,遞上的帖子總是被人退回。要不是今日一見,在下恐怕以為永遠見不到小姐了呢?”
越程辛一臉驚訝,忙給越青搖頭。越青明瞭:“公子,姐姐七巧節那天,受了驚嚇,回去又感染了風寒,一直不敢見公子,主要是不想公子憂慮。未曾想公子如此上心,姐姐心領了。”
雲琅桓倒是會聽重點:“病了?怎麼不告訴我?不知身體可有康復?”
越程辛微微一笑,越青立刻說道:“姐姐的身體還要休養幾日,所以今日都由奴家替她回答,還請公子見諒。”
雲琅桓點頭:“小姐生病,在下自然不會如此這般。”越程辛很是感動。越青給越程辛倒了茶:“姐姐,喝點兒熱茶。”
“公子,你也請喝。”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青總覺得雲琅桓,心猿意馬,但是她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臨走時,突然起了風,雲琅桓體貼,將他的披風批到了越程辛身上:“改日再去看小姐。”
越程辛臉上淡定,內心卻十分激動。回去的路上,越程辛握著越青的手:“妹妹,姐姐不知道怎麼辦了。我是個被退婚的女子,也不是什麼高門顯貴,我是不是在做夢?”
越青搖頭:“做夢是你的權利,如果他也願意進入你的夢,陪著你一起做夢,大概就是緣分。現在還不是確定的時候,再等等吧。”
回到家裡,越程辛就很不樂意了。她直接去找了玉姨娘。玉姨娘很是驚訝:“大小姐來了?”
越程辛冷然道:“我母親不跟你爭搶,是因為你不配。但是我警告你,你是妾,我是嫡長女,以後你再敢在我背後使壞,參合我的事,你休怪我執行家法,趕你出去,我爹,你師兄也沒有辦法保住你。”
玉姨娘也不怕她:“我能有什麼資格參合你的事。不過是你父親大人覺得你已經被人退過一次婚,要注意女兒家的聲譽才退回衛王府的拜貼而已。”
越程辛看著她,眼神裡竟是同情:“所以說你這種出生的女人,只能做妾。只能用下作的方式做人家的妾。”
玉姨娘這就生氣了:“你出言不遜。”
越程辛冷冷道:“玉姨娘,我今日告訴你吧。也別讓你白活這幾十年。在大家族裡,嫡長女如果不能尋個好人家,庶子們怕就只能娶個農家女了。這叫門面,我勸你燒香拜佛,祈禱我能嫁個貴人,這樣你那倆兒子才有的出頭。
玉姨娘不屑:“我兒子有他爹親自教導。”
越程辛冷笑:“對啊。你仔細想想,親自教導的兒子。我父親去王府,會帶著嗎?去公主府,會帶著嗎?進宮,會帶著嗎?”
玉姨娘這還是明白的,她有些沒底氣了:“再怎麼說,我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比你們母女三人冷冰冰的好。”
越程辛可憐地搖了搖頭:“我母親是官家小姐,她叫大家閨秀。你叫什麼?青城山弟子嗎?世間只知道青城山有弟子,懸壺濟世,不知道有青城山弟子與人苟且為妾。你敢說出你的身份嗎?你從未來沒贏過。父親的愛,算是你的全部吧,我母親施捨給你,又如何?”
玉姨娘看著她驕傲的背影,知道她說的都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輸了。她知道,若不是那個女人放棄了越長翎,自己又如何有機會見縫插針?自己如今,既做不得妻,又回不的山。越長翎的愛,又如何?又算多少?這一生已經過了一半了,她最美好的年華,也不過是在茅草屋,一個人為他守著兩個孩子。如今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越長翎卻要把她接回來。享福嗎?玉辛嵐一眼就看透了,她不是執著,只是嫉妒而已。不是深愛,只是嫉妒而已,沒有別的東西給她填補空白。
第二天,衛王府的人就送來了好些補品,表明說是送給越程辛大小姐的。越長翎收了這些禮物,卻對越程辛說道:“我越家向來不與官家來往的,何況是王公貴族。你還是與那小公子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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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程辛聽了十分難受。卻不敢出言頂撞。只能看向越青,越青收到資訊,只好出言:“父親,母親也是官家小姐。雲公子看得出來是對姐姐認真的。再說,姐姐若能進王府,後面的弟弟妹妹們不也有好的婚事?”
越長翎看她是十分不順眼:“你個鄉野丫頭,懂什麼?”
越青真的很煩他這樣對自己:“我再怎麼鄉野,也是父親的孩子。我去鄉野,那也是父親的意思。”
越長翎胸口起伏,冷哼:“我的意思,你就不該在這人世間來。”
此話一出,簡直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越夫人都看不下去了:“玉姨娘,扶老爺回房休息。”
玉姨娘立刻明白,扶著越長翎走了,兩個小子見狀,也趕緊走了。越青心裡已經氣到絕望,她連忙告辭,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剛一進門,就一口血吐了出來。劉媽媽嚇得不輕:“小姐,小姐,要不要讓大夫過來看看?”
越青擺擺手:“我躺會兒。”
她的宿命到底是什麼?那一夜,心中起伏不定,夜中,另外一個自己又來了。
越青問她:“我是不是不該來這世界?”
“確實不該。所以你佔了三小姐的命格,要替她完成她的人生。才能真正與我一體去完成你的宿命,贖罪,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