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如站在鎮南侯府的對面,門外並未守著人,但大門和側門就關著的,透著一股清冷。
“要去敲門嗎。”呂毅問道。
蘇婉如搖了搖頭,道:“他閉門思過就不能見客吧,還是不要去了。”至少不能正大光明的去。
呂毅就沒有再說話,兩人慾走,忽然就見到皇城從方向有男子騎馬直衝了過來,一身硃紅色的錦袍,滿臉怒容,在寬敞安靜的街道上,橫衝直撞。
“朱正言。”蘇婉如喊了一聲,馬勒停住,朱珣看到了蘇婉如,“你也來看八哥的嗎。”
蘇婉如走過去,抬頭看著他,問道:“你從皇城出來嗎,為他求情了?”
“我不是求情。”朱珣翻身下馬,氣的將馬鞭摔在了地上,吼道:“這群酒囊飯袋,覺得現在天下太平了,就是文官的天下了。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我八哥,沒有這麼多衝在前面的拿命搏的武將,他們有機會站在金鑾殿上,滿口噴糞的說仁義道德嗎。”
“我恨不得將這些一人抽上百十鞭子,打到他們哭爹喊娘去。”朱珣說著,啐了一口。
蘇婉如失笑,道:“你又不是武將,你打了也不算武將打的呀。”
“你!”朱珣氣的臉紅脖子粗,“我都氣成這樣了,你還拿我打趣。”
蘇婉如就拉著他的胳膊,“氣死了也幫不了你八哥。走,請我吃飯吧,我正好有事和你說。”
“為什麼是我請你吃飯。”朱珣怒道:“我這個月的月例被我娘扣掉了,我沒錢,你請我我就去。”
蘇婉如失笑,點著頭道:“行,我請我們朱世子吃飯,總可以了吧。”說著,回頭對呂毅道:“呂叔,馬交給你了。”
“你要和我說什麼,你怎麼不想想辦法。八哥現在可不是閉門思過,他這是被打臉。”朱珣憤憤不平,“聖上被那些滿口聖人道義的偽君子脅迫的,不得不將八哥關起來,可我們才不會搭理那些人,我要狠狠的打他們的臉。”
蘇婉如拉著他進了一條巷子,巷子裡頭有個餃子館,蘇婉如拉著他進去坐下來,點了三分牛肉餡餃子,餃子上的很快,呂毅端著餃子坐在門口,蘇婉如笑著給朱珣倒了醋,道:“是不是午飯都沒有吃。”
“還真是餓了。”朱珣三兩下吃了一半,想起什麼來,嫌棄道:“你難得請客,怎麼就請我吃餃子。”
蘇婉如揚眉,朱珣已經拍著桌子喊道:“老闆,給我上壺你們最好的酒。”
老闆應了,拿了一罈酒過來,朱珣自斟自飲,顯然還是很生氣。
“少和喝點,我有事讓你做。”蘇婉如摁著他的酒壺,朱珣看著她,問道:“讓我做什麼。”
蘇婉如道:“救你八哥啊。”又道:“你什麼都不做,就一直這樣發牢騷罵人,你八哥就能化險為夷了?”
“我怎麼不做事了,我明天就上殿和那些老不死的理論。”朱珣拍開她的手,道:“不是說武將只會動粗嗎,那就動粗給他們看看,嚇死他們。”
蘇婉如噗嗤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行了啊,你要真動手,你連關在家裡閉門思過都不行,就直接下大獄了。”
“那你說,怎麼辦。”朱珣道。
蘇婉如道:“這些人很精明。明明沈湛抓祝澤元和戶甲,與坑殺流民的事,是一件事。但他們卻生生拆開來,將流民的事,輕描淡寫的帶過去,反而一直在掰扯,沈湛到底有沒有權利,直接抓祝澤元和戶甲以及在沒有甚至的情況下,射殺了那麼多禁軍。”
“坑殺留名是因,抓人是果。我八哥又不是失心瘋,好好殺禁軍幹什麼。”朱珣道。
蘇婉如頷首,“但是,他們很精明啊。一開始將”因“淡化了,現在輕飄飄,用一堆延平府的戶籍冊子,就證明了坑殺流民的事不存在,如此一來,這”因“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沒有因那麼果就是罪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證明,這因是存在的,並且是正確的?”朱珣問道。
“不但如此。我們還要幫武將證明,文官是不是就能凌駕在武將之上,他們讀了聖賢書後,是不是就一定比大字不識卻能保家衛國的武將位置更高,更值得百姓尊敬。”
“你說的有道理。就應該狠狠的打她們的臉。”朱珣說著,想起什麼來,看著她道:“可想的同意,坐起來更難啊。不但這事,那延平府的戶籍冊子我今天看過了,看不出任何問題。”
“急什麼。”蘇婉如敲了敲桌子,道:“我們一件事一件事的做!文官能鬧,武將也可以啊,先鬧起來,讓他們見識一下,你們的威力!”
朱珣聽明白了,指著蘇婉如,一臉壞笑,“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將這件事擴大,引起眾怒,讓別人為你衝鋒陷陣。”
“快去做事。”蘇婉如將朱珣的酒壺搶了,“限你三天之內,讓京城內外所有武將暴動,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朱珣蹭的一下站起來,道:“這點小事,交給我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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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拂袍子,很有氣勢的出門,牽馬走了。
“等下。”蘇婉如喊住他,遞了個荷包給他,“這是資金贊助!”
朱珣眼睛一亮,毫不客氣的接過來,當著她的面開啟了數了數,激動的道:“還是嫂子對我好,一次就給了我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