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濟寧府,段震和劉長文就地方歇腳去了,畢竟在明面上他們只是走鏢而已。
“蘇姑姑。”蘇婉如一到鋪子裡,裡面的人就迎了出來,掌櫃姓單掌櫃,也是司三葆派來的人,但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都是龍衛。
幾個是跟著她從京城來的,司三葆是知道的,而其他的人,明面上都是濟寧府本地的百姓。
“單掌櫃。”蘇婉如拱了拱手,道:“喬掌櫃怕你想家,所以特意讓我帶了一些燕京的糕點來。”
單掌櫃忙笑了起來,他長的白胖,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特別的和氣,“他也真是事多,這種事讓別人跑一趟就好了,怎麼好勞動蘇姑姑您親自送來。”
“和我客氣什麼。”蘇婉如說著進了門內,就瞧見幾個半大的孩子,正拿著貨架上的千里眼互相看著,小心翼翼的捧著,生怕打碎了。
是啊,這一個千里眼就要五十兩銀子,他們打碎了確實是賠不起的。
一邊的導購小姑娘笑盈盈的看著,目光靜靜盯著千里眼,生怕幾個孩子滑了手。
蘇婉如看著一笑,進了後院裡,濟寧天下百貨的後院比京城大了很多,真有個透風的天井,兩邊拖著十幾個房間,她讓人都打通了,做倉庫和員工宿舍。
面積很寬敞。
“蘇姑姑,這是賬本。”單掌櫃搬了賬本過來,“按照您教的方法,進出賬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蘇婉如點頭,頷首道:“辛苦你們了。”她接過來翻了翻,賬冊確實記錄的很詳細,“很不錯啊,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大概是才開業的原因,這個月濟寧府比燕京居然高出不少。
“可不是。”單掌櫃道:“奴婢就怕這些貨根本不夠賣的,你看看這庫存量,左看右看都撐不到年底。”
兩船的東西一個鋪子賣還綽綽有餘,可是分成兩個鋪子賣,確實有些不夠了,她蹙眉道:“……看來,新船要趕快找到,不然到年底我們都要關門歇業了。”
更何況,她還想在徐州也建一個,南北都有這樣才好。
“姑姑打算再添幾艘船?”單掌櫃看著她,問道。
蘇婉如回道:“兩艘。人手暫時騰不開,只能再等等。”她說著端茶和了一口,道:“我們走的太快了,後方的補給給不上了。”
單掌櫃點頭,想了想,道:“如果,奴婢說如果鋪子裡的貨真的不夠,那您可有什麼打算,總不能關門歇業吧?”
“賣鹽。”蘇婉如噓了一聲,請單掌櫃坐下來,低聲道:“我們為什麼要在濟寧和徐州開鋪子?這單買舶來品累死累活可不能發財。”
單掌櫃愕然,結結巴巴道:“姑姑,這……這個抓到了是要殺頭的。”
“怎麼抓,誰來抓你?”蘇婉如和他笑了笑,小聲道:“別怕,我和司公公商量好了,所以,往後您這裡的任務可重多了,您也是我和司公公的主心骨啊。”
單掌櫃蹭的一下站起來,有些激動的樣子,拱手和蘇婉如道:“您和司公公儘管放心,交給奴婢的事,奴婢一定赴湯蹈火,絕不允許出任何紕漏。”
“就是因為相信你,才讓你來的呀。”蘇婉如小聲道:“我先在這裡待兩日,等過幾天我要悄摸的出去一趟。你不要聲張。”
單掌櫃應是,頷首道:“您儘管出去,這裡有奴婢守著呢。”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們時候開始賣鹽。”
“鹽井不夠啊,司公公說很快了。”蘇婉如笑了笑,將賬冊放桌子上,“你取紙筆來,我再教你做一種賬,只有你我能看得懂的,將來就算東窗事發,也晾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單掌櫃激動不已,點著頭,跟著蘇婉如學記賬。
單掌櫃很聰明,學東西特別的快,前後花了兩天的時間,蘇婉如叫的記賬法他就會了,有時候她也佩服司三葆,識人和用人的本事,確實了不得。
“我下午要出去見個人,你不用管我,自己忙自己的就好了。”蘇婉如收拾了紙筆,笑著道:“單掌櫃,按照你這樣的學法,沒幾日我就沒動教你了。”
單掌櫃謙虛的笑,心裡卻覺得奇怪,這記賬法一開始聽著特別的複雜,借,貸,餘,還有她的庫存檔點的奇怪表格,學的時候腦子像是灌了漿糊,可是按照她指點的方法,用了兩次記住後,真是極其的省事。
不但如此,天下百貨裡的賬本,除了她教過的人能看懂外,別人就算是拿到了賬冊,也摸不到門路。
單掌櫃送蘇婉如出去,又回了房裡接著畫表格練習。
蘇婉如一個人在街上轉悠,繞著一條巷子走了兩圈,又在盡頭等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確定沒有人跟著她,她才繞道去了如月鏢局。
鏢局裡的人不如以前多,因為是她讓鄭掌事抽調了幾個能幹的人去學跑船去了。
進了門,門口的小廝不認得她,只當她是普通的客戶,引著她去正廳裡坐,不一會兒就見鄭掌事從後院匆匆而來。
見著她一愣,頓時上前拱了拱手,道:“小姐可是要談買賣,若是談買賣,還請隨在下去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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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蘇婉如起身走在前面,鄭掌櫃讓小廝關了門,就跟著蘇婉如去了後院,一去了後院,他便行禮道:“屬下叩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