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姑姑回道:“要的。不過要等一等,等將掌事的事情安排好,再安排祭拜的事宜。”
蘇婉如的眼睛發亮,低頭喝茶掩飾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湊過來嬉皮笑臉的道:“我能不能和您一起去。我也算是新上任的繡長吧?還有三娘,三娘也得是山水館的姑姑吧,她也是新上任呢。”
“合著是想跟著混進去啊。”邱姑姑失笑,點著蘇婉如的頭,“行。我若是進去,一定帶你一起。”
蘇婉如的心跳在嗓子眼,欣然的點著頭。
她得好好想想,她拿到如月令後,怎麼和杜舟匯合,怎麼去找到那些人,怎麼才能去京城……
這一路,不好走,她必須細細的打算一番。
司三葆坐在靈堂前,手裡端著茶盅,茶盅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這兩天一夜他將這輩子的氣都受了,先是莫名其妙兩個妾室被人殺了,現在自己培養多年的兒子,也死了。
這口氣,像是一把刀,插在他的胸口。
“來人!”他放了茶盅起身,“備紙墨。”
小內侍端著文房四寶上來,鋪擺好,司三葆提筆寫奏疏!
他要參江陰侯府,殺了韓家那個小賤人已經不能解恨,他要斷了他們江陰侯府的後路,讓他們下半輩子,活在絕望裡,讓他們體會一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
半個時辰,斟詞酌句,司三葆寫寫停停,一封奏疏寫完,他封裱好交給內侍,“快馬加鞭送去京城!”又另外寫了一封信,“交給國舅爺。”
小內侍應是,在門口牽了馬匹,連夜出城往京城而去。
司三葆來回的走著,停下來問道:“鎮南侯爺可回來了?”
“聽說昨晚就回來了。”小內侍回道:“今天一天都在準備接迎皇長孫的事宜。”
“送拜帖,就說雜家明日到訪,有要事要和鎮南侯爺相商。”司三葆道。
小內侍應是,準備了帖子送去了鎮南侯府。
此刻,江陰侯府中,韓江毅正在韓老夫人的房中說事情,“我一早去弔唁,見司公公怒不可遏,還帶著那個小繡娘去了錦繡坊。過後就聽說他處置了兩個繡娘,送去了醉春樓。”
“錦繡坊可真是越過越回去了。段掌事一走,她們群龍無首,居然連這種事都敢做。”韓老夫人實在不知道怎麼評價,“以前的錦繡坊自命清高,這種事無論哪一任掌事都不可能去做的。”
居然將自己的繡娘,送給一個太監做妾,也虧得她們能想得出來。
“聽說是位新上任的繡娘做的。”韓江毅端著茶,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可到底哪裡蹊蹺,他一時說不清楚,“明日我先去司公公那邊看看,下午要去安排車馬去碼頭,聽說寧王爺明天會回來,皇長孫大後日的中午也要到京城。”
“寧王爺那邊你確實要多走動。”韓老夫人道:“鎮南侯那邊我看是沒什麼希望了,上一回的事情徹底得罪了他。若非你早年機靈給他留了個恩情,怕是我們家就要遭難了。”她親自請了幾回,沈湛再沒有給面子上門。
韓江毅沒說話,他一直很可惜那份恩情,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可事情是自己妹妹做的,他也沒有話說。
“我瞧著寧王爺是不錯的,雖將來不能留在京城,可已有了封地。若是能成,對你妹妹來說,是個不錯的歸宿。”韓老夫人細細想過了,雖說是外封的王爺,不能和鎮南侯這種手握實權的將軍相比,對他們幫助也沒有多大,可到底是一方王爺,比那些個只知道吃喝挽了的世家廢物要好。
“王爺還沒有露出這個意思。”韓江毅無奈的道:“不過他身邊的查公公我打通了關係,到了那日,必然會幫忙的。”
韓老夫人很欣慰,媳婦沒了,兒子不中用,還好孫子是明白人。
祖孫二人聊的很高興,笑盈盈的打算著未來,隔壁,韓正英的臉色卻極其的難看,她確認道:“你說竇嬈被司三葆送去醉春樓了?”
“沒錯。”婆子回道:“她前腳被送走,後腳蘇繡娘就讓人將那個阮繡娘救了出來。天黑前就將阮繡孃的東西和她的人一起送出城了。”
韓正英來回的走,停下來問道:“竇嬈沒有說什麼吧?”
“沒有。”婆子回道:“奴婢使了銀子打聽過,竇嬈當時什麼都沒有說。”
韓正英還是不放心,她蹙著眉頭,心口慌的厲害,“鎮南侯回來了?青柳今天可去錦繡坊接蘇瑾了?”
“沒有。蘇瑾今天一天都很忙,奴婢沒有看到青柳去接人。”
韓正英端茶喝著,儘量讓自己安定下來,婆子就道:“小姐不用多慮,這件事滴水不漏,司公公不會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又道:“您派出去的人今晚一定能進醉春樓,將竇嬈的口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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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怕竇嬈扛不住糟蹋,有的沒的都說出來。
到時候他們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第二日一早,韓江毅去了司三葆的府中,民福寺的和尚正在做法事,司三葆在外院見的他。
“你事情忙,不用每日都來雜家這邊。”司公公客客氣氣的和韓江毅說話,“雜家年紀大了也不中用了,過兩日就寫信回京,和聖上請辭,準備出宮養老了。”
韓江毅心頭一跳,覺得司三葆今天很奇怪,“公公節哀順變。”又道:“朱公公的事實在是可氣,可您無論如何都要保重身體,不要和那些無知之輩一般見識,打了殺了你解個氣,養老一說,對您來說還早的很。更何況,聖上也離不開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