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和本宮計較時間了。”皇后不以為然,“行了,讓劉嬤嬤去回了暹羅使節,叫他莫要急吼吼的催,自有他開眼界的時候。”
不行還有太后的富春山居圖,至於寶應繡坊……
她們惹惱了聖上,自有她的果子吃。
晚上趙之昂設了宴席,請了各國使節,又讓左右二位丞相,三部九卿數位大臣作陪,等落了坐暹羅使節就迫不及待的道:“聖上,繡品可有了?”
“皇后?”趙之昂將這事兒給忘了,如今想起來,就只得問皇后,皇后就低聲回道:“寶應繡坊的人還沒到,怕是沒有繡好,三天時間有些緊了。”
“既做不好,何不早說。”趙之昂慍怒,道:“那現在怎麼辦,朕都答應他了,若是拿不出東西來,豈不是丟了國門的臉。”
皇后咳嗽了一聲,看著暹羅使節著急的樣子,就低聲回道:“母后那邊送了一副富春山居圖來,繡品乃是應天錦繡坊宋五娘早年親自繡的,世間僅此一副,是難得的上乘之作。”
“那就先取來。”趙之昂道,“寶應繡坊那邊,回頭再收拾。”
皇后應是,和劉嬤嬤示意,劉嬤嬤應了就將宋五孃的繡品抬了上來,是一副掛屏無論是顏色搭配還是繡技都無可挑剔,遠遠看著就是一位擅長臨摹的畫師,拓印下來的,且因為用了亂針,甚至於比原作還多了一份立體感。
“這真是一副好作品啊。”左丞相徐立人也感嘆不已,“這位繡孃的技藝確實很不一般,行雲流水一般,比一些筆墨勾勒的畫作都要自然流暢。”
“是啊。”有人附和道:“這確實是難得的珍品。”
“暹羅使節。”趙之昂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問道:“如何?”
暹羅使節看了好半天,嫌棄的搖了搖頭,“不好。這顏色太單一了一些,微臣這麼瞧著,不如我們殿下的那副繡品。”
他話落,他身後的幾位番邦的使節都點著頭,七嘴八舌的道:“這暗沉沉的顏色,雖看著精緻,可遠遠不如暹羅公主繡的有趣精緻。”
“你們說什麼。”趙之昂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結果,“不如你們公主的繡品?”
暹羅使節就道:“是!這顏色沉悶,沒有層次,和我們殿下的繡品差距很大。”
他話落,底下的人一陣笑,徐立人道:“你這使節,到底懂不懂繡品。你們公主的繡品雖不錯,可這幅圖確實是上乘佳作,兩幅相比不分伯仲。”
“丞相大人。”暹羅使節道:“您怕是忘了,我們公主的繡品,不單有繡,還有染色,單這一樣就要在手法上高明很多。”
許立人頓時被噎住。
就單論染色,確實要高明一些。
“聖上。”暹羅使節一臉得意,“現在可是你們的繡品輸了,那我們公主的繡品,是不是就掛在您的御書房了。”
趙之昂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讓他書房掛一個繡品,還是別國公主繡的,不可能!
他轉頭看向皇后,眼眸微眯。
皇后也頓時頭皮發麻,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結果,隨即就道:“你們懂不懂繡品,這富春山居圖可是名作!”
“皇后娘娘,都是蘇繡,在手法上不分伯仲,可我們公主又多了一個染色,這染色也是她親手做的,單這一點你們的繡娘就比不上了。”暹羅使節拂袖道:“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我也沒辦法。”
“你!”皇后也氣怒,門外,趙標領著一干皇子王爺進來,沈湛和朱珣也在一起,浩浩蕩蕩一群人。
一進來,趙胥就大嗓門的喊道:“你們一個番邦小國也敢大言不慚的說比我們的繡品好好,你們那位公主的繡品,還是我們的繡娘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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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我們評判優劣,只看繡品本身,您若是連上師父評比過往,這就失去評比的樂趣了。”
趙胥哈哈一笑,道:“如此一來,各說各的好,還真是評比不出優劣,我父皇的書房,自然也不用掛你門的繡品了。”
“若四皇子非要這麼說,在下也無話可說。”暹羅使節道:“好壞優劣,我們心中有數,你們不認可事實並不能被改變。”
趙胥正要說話,就聽到殿外有小內侍唱道:“寶應繡坊蘇姑姑到!”
全場一靜,就看到一位十五六的小姑娘帶著兩位繡娘抬了個架子上來,架子搭著紅布,靜靜走到眾人中間來。
“是蘇瑾!”朱珣哈哈一笑,站起來揮著手,眾人就都看著他,趙之昂咳嗽了一聲,道:“朱正言,鬧騰什麼。”
朱珣呵呵笑了一下,無所謂的坐了下來。
蘇婉如盈盈走上前來,微微一拜,道:“民女蘇氏,叩見聖上!”
“民女叩見聖上!”卞麗和周嫻也福了福。
“平身吧。”趙之昂面色總算好看了一些,可一想到方才被人推崇的富春山居圖都被對方比下去,便沉聲道:“如何來的這麼遲。”
“這位就是接繡品的繡娘嗎,莫不是怕了不敢來評比?”暹羅使節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嫻和卞麗抬著的架子,約莫有四尺寬,三尺高的樣子,不知道里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