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胥又笑,趙駿也接了話,道:“十弟這讀書讀的傻了,不過,雖身份低了些,可等你娶了正妃,接進府裡養著,也是也郎情妾意,一段佳話了。”
趙衍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在想皇后讓蘇婉如三天繡一副作品的事,他聽蘇婉如提過,一個掛屏想要趕工前後也得熬上十來個夜,如今三天,時間是不是太緊了。
她怎麼辦?
“不說了。十弟還真是不高興了。”趙胥道:“不過這三天一副繡品,還真是玄乎,你得空可要給人想想辦法才行,免得把美人急哭了,就不好了。”
趙衍笑了笑,道:“四哥給我拿個主意吧,母后下的懿旨,我自己也是毫無頭緒。”
“找祖母啊。”趙胥低聲道:“這時候只有祖母能就幫得了她。祖母那也有許多的寶貝,隨便拿個繡品出來,給那些番邦小國的人開開眼就成了。”
趙衍認真想了一下,拱手道:“多謝四哥指點。”
第二日,趙衍就知道主意是趙奕玉出的,趙之昂應的,皇后下的懿旨,這件事前後倒和皇后沒什麼關係,她本是讓錦繡坊出面的,趙奕玉出了頭,就成了蘇婉如的事了。
他猶豫再三去了坤寧宮。
若蘇婉如三天內拿不出來,到時候有繡品應付,趙之昂那邊應該不至於生氣,處罰蘇婉如。
此事本來不大,可皇后的懿旨一下,倒成了大事,畢竟就如趙奕玉所言,三天內就是三頭六臂,也繡不出一副山河圖來……
“你故意的吧。”吳悠掰著手指算,“今天第二天了,明兒她肯定拿不出來。要是她拿不出來,你打算怎麼辦。”
要是能拿得出來,我就不說這事兒了,趙奕玉道:“這不是我打算怎麼辦,而是父皇打算怎麼辦。到底怎麼處罰,我可做不了主。”
“你還真是點子多啊。”吳悠覺得這事兒辦的不光彩,做事就要光明磊落的,就算是害人,也要光明正大的,像趙奕玉這樣不地道,“反正你要想好了啊,你都知道鎮南侯和王爺的心意,害了她,我怕不能善了。”
“誰要殺她了。”趙奕玉哼哼了兩聲,道:“一個小丫頭而已,何至於我動手。”
吳悠沒明白意思,看和趙奕玉,“那你想怎麼樣?”
“現在就夠了,你想啊,她三天拿不出繡品來,就算父皇和母后不定她的罪,往後她再想出頭可就難了。”趙奕玉道:“她本來身份就低,若再身敗名裂,那就更是低到泥裡去了,沈湛就是對她有什麼想法,也要考慮考慮了吧。”
“人鎮南侯又不靠她吃飯。”吳悠坐在炕上,吃著零嘴,“她不管是進王府還是鎮南侯侯府,都是等娶了正妻後進門做妾,不相干的。”
趙奕玉就瞪了一眼吳悠,“你是牆頭草嗎,前些日子還為了韓大小姐的事動手打人,現在反過來替她說話了。”
“我還是不喜歡她啊。”吳悠道:“現在只是針對你這件事說的。”
趙奕玉擺了擺手不想和吳悠說了,沈湛這個人和別人不同,在他眼裡,怕是就沒有妻妾之分。
她想到前天去都督府,沈湛明明在裡面,可他的屬下就攔著不讓她進去,以前就算是攔也是客客氣氣的,現在卻連一點面子都不留,她連一個去找沈湛辦事的差役都不如。
可沈湛對蘇瑾呢,那天蘇瑾和十哥出宮,沈湛的侍衛在門口等著的。
“等著吧。”趙奕玉冷笑,治罪也好,身敗名裂也好,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女人,她哪點比得上自己,憑什麼沈湛就喜歡她了。
吳悠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明天我再來找你。”她也很好奇,蘇瑾要怎麼化解這場危機。
等她回家,徐氏立刻就拉著她問道:“怎麼樣,去宮裡可聽到什麼訊息了,你姑母可有別的準備?”
“沒聽說,我也沒有去見她。”吳悠還記得那巴掌,“我累了。什麼結果明天就知道了。”
徐氏忐忑不安,幾乎一夜沒有睡,三天到底怎麼繡出來一副山河圖,芝蘭公主也太胡鬧了。
第二日一早,徐氏就遞了牌子進宮,皇后看著她,問道:“一大早的,你來做什麼。”自從徐氏變聰明瞭以後,皇后對她的態度就比以前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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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至於姑嫂貼心,可也不像以前那樣,來了連話都懶得說幾句。
“前幾日悠兒惹了您生氣,是她年紀小不懂事,您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她回去後他爹就狠狠訓斥了她一頓。”徐氏道。
皇后嗯了一聲,道:“你也多教教她,有什麼事放在心裡多轉幾個彎,不要腦子沒想好,嘴巴就說出來了。”
“是,是。”徐氏應是,她話落劉嬤嬤進來,低聲道:“娘娘,暹羅的使節來問,說什麼時候可以看到我們的繡品。”
皇后蹙眉,道:“不是說太后娘娘取了一副她珍藏的富春山居圖嗎,你稍後派人去和坤寧宮的崔嬤嬤打個招呼,記得送去乾清宮去。”又道:“再派人去一趟寶應繡坊,讓她們將繡品送來。”
劉嬤嬤應是而去。
徐氏一顆心就提了上來,打定主意留在鳳梧宮,一會兒若是蘇婉如有什麼事,她不定還能說句好話。
“你這是……想留下來看熱鬧?”皇后看著徐氏,徐氏就尷尬的道:“好不好留,若是不方便那臣妾就告退了。”
皇后蹙眉,擺了擺手,道:“你想留就留吧,她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進宮,我估計要等到下午。”這事兒,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果然,劉嬤嬤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寶應繡坊那位蘇姑姑說,您給的是三天時間,懿旨送去的時候是晚上,所以現在還沒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