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舟躺在地上,眼睛鼻子嘴巴都是血,大家看著倒吸了一口冷氣。
“杜舟。”蘇婉如走過去,拿帕子給他擦臉,抬頭很冷靜的吩咐春娘,“打溫水來。人先都不要再移動了,等大夫來了檢查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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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應是,春娘打了水來,蘇婉如坐在地上給杜舟擦臉,撥了他後腦勺的頭髮,看到一塊裂口。
是磚頭砸的。
她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胸口和身上的骨頭……
“你沒事吧。”趙衍走過去,蹲在她面前,蹙眉打量著她,她臉上身上也都是灰,手腕處也在淌著血,她毫無察覺,冷靜自持的令他吃驚,“將你自己的手也洗洗。”
蘇婉如搖了搖頭,轉眸看著受傷的工匠,和呂毅說,“先清理傷口,免得大夫來了還要再清洗。”
“好。”呂毅應是,忙著去了。
趙衍蹙眉,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命令道:“你也受傷了,不要說沒事。除了手還有什麼地方受傷?”
“沒有了。”蘇婉如任由他給自己洗了手,低頭看了看,沒太在意就看著暈睡著的杜舟,握著他的手,沒說話。
梅子青來的很快,三個人都檢查了一遍,都傷的不輕,但好在都是外傷,骨折的也不算嚴重,沒有裂開,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先別急。”蘇婉如安撫工頭,“細節的事我們晚上坐下來談,現在先把藥方拿好派人去抓藥,留他們的住址給梅大夫,什麼時候再複診他會安排,然後將人送回家去。”
工頭反對,蘇婉如這樣已經很周到體貼,她自己也受傷了,吭都沒吭一聲,卻想著他的工匠。
這樣的東家鮮少能遇到。
“呂大。”蘇婉如找呂毅,“你把杜舟弄回房裡去,給他檢查一下身上是不是還有傷……”她又想到了杜舟身體的特別之處,頓了頓,道:“算了,讓梅大夫檢查吧,他在行一些。”
梅予頷首,道:“先將人抬回去,這裡冷!”
“去幫忙。”趙衍指揮了手下,幫著呂毅將人抬走,他轉身扶了蘇婉如起來,託著她的手腕,柔聲道:“你真沒事?”
蘇婉如搖頭,還衝著他笑了笑,“真沒事,就是嚇的不輕。”又看著霍姑姑,“姑姑,我們去前面您的房間裡,將今天的事理一理。”
“好。”霍姑姑應是,趙衍侍衛代替呂毅抬著霍姑姑去了前面,蘇婉如看著趙衍,含笑道:“去喝杯茶吧。我現在特別亂,你幫著聽一聽。”
趙衍頷首,和她一起去了。
工頭帶著自己的幾個工匠在,周嫻上了茶,門一關霍姑姑當先問道:“樓板怎麼會掉下來的,是繩子沒扣穩還是什麼原因。”
“不是。”說話的不是工頭,而是一位瘦小的工匠,“是樓板斷了。”
這樓板不是磚頭的,而是四周撐了木架子後,貼著牆一塊板一塊板的緊挨著擺放的。
“斷了?”霍姑姑覺得這理由太奇怪了,“怎麼會斷,那麼厚的板子,放在上面又沒壓東西,怎麼可能就斷了。”
就在之前,工頭也沒有想明白,但是剛才大家在檢查病人的時候他親自去檢視過,心裡已有了數,“是提前被人弄斷的!”又道:“這木板我們前幾天買的時候都查過,都是訂好的貨,絕不會有問題。”
霍姑姑愕然,蘇婉如蹙眉道:“你是說,就是這兩天,有人將這塊樓板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弄斷了?”
“是!”工匠回道:“不過您不要誤會,它不是從中間切開的,而是在左邊的角上,我們打洞的四周被人鋸斷後又用細細的卯榫合在一起,我們將板吊上去,卯榫斷了樓板也就掉下來了。”
做的很隱蔽,他們完全沒有發現,而且,應該還是個老手。
“你的人,有沒有問題?”趙衍開口,看著工頭,“此事非行家難為。”
工頭就愣了一下,他知道對面的人是王爺,本來心裡就打怵,聽趙衍和他說話頓時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回……王爺的話,我的人……應該沒有問題。”
他也不確定,他帶的人都是人帶人一起的,大多數都是一個地方的,但也有幾個是外地的……
若說全然信任還不至於,但是平日都做事,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意外,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把你的人交給查公公。”趙衍淡淡的道:“並非懷疑你們,而是排查,你不用害怕。”
工匠點頭,磕頭道:“好,一切聽王爺吩咐。”
“去吧,讓呂大給你找間房,審問的事就交給你了。”趙衍看著查榮生,查榮生點了頭,道:“王爺放心,這小事,奴婢一會兒就能辦得好。”